這……
“自然是。”
“老子是潁川鄉軍團練,難道還擔不得你一個城門隊正的禮?”
隊正呲著牙吸了一口冷氣,待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感稍稍緩解之后,揮手讓手下們收起武器,自己雙手抱拳向著凌晨躬身行禮道:“末將參見將軍。”
凌晨敷衍的點了點頭,望著城門洞子說道:“去,跟你的上官稟報,讓他們派跟我們大人身份對等的人來迎接!”
“哎呀~哈哈哈哈,怠慢了怠慢了,都怪本官事務冗雜,耽誤了迎接馮大人。”
他話音剛落,城門里就有一個中年胖子騎著馬飛奔而出,身后跟著七八個披甲騎兵。
凌晨從馬上跳了下來,走到馬車旁掀開簾子,扶著馮延的胳膊將他請了下來。那胖子也趕忙從馬上翻了下來,隔著老遠就拱著手快步奔來。
“陶郎中?下官何德何能,能使禮部郎中親自迎接啊~”
“哎~在下不過一京城散吏,如今正值國難,馮大人這樣的能臣才是國之柱石啊!快請快請,晉王早已在府中設下宴席,專待大人到來哈哈哈哈~”
“請~”
“請!”
城門大開,守衛們整齊的列在兩旁,百姓們更是遠遠張望著,好奇的討論這是哪尊大人物的車隊。還有數道目光藏在暗處,各有心思的盯著馮延的身影,確認無誤以后,消失在了人群中、街巷處。
一進城門,馮延便叫手下的鄉軍們跟著陶郎中的人去校場駐扎了,自己只帶著凌晨一人,前往晉王府中赴宴。
——
殘云如烈火般掛在天邊,日落西樓,正值黃昏。晚風吹動簾帳,庭院中的大樹沙沙作響,落葉飛舞。
晉王府寬闊的宴廳里,立著六根巨大的柱子,四周都是大開的雕窗,帷幕被鉤子勾起,微風正好,清涼舒適。
鶯鶯燕燕的侍女們端著酒壺、捧著食盤,將各種美味珍饈奉至低矮的黑木案桌前。她們個個年輕靈動,面容姣好,姿色、氣質、業務能力都是上乘。
宴廳門口只立著兩個家丁,像是一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貴族聚會。但暗處有沒有幾百精銳刀斧手,誰知道呢?
除了馮延,場上還有兩名同樣手握地方大權的封疆大吏。
左邊那個臉型如刀削般鋒利的中年人,一副文人打扮,大秋天握著把折扇扇的煞有其事,還總喜歡斜著眼睛打量別人,眼觀六路,仿佛要將別人的底細洞穿。
洛陽府尹——賈建。
右邊那人滿臉橫肉,胡須茂密,一股沙場悍將的氣息顯露無疑。只是此刻卻有些心不在焉,將不安和疑慮都掛在臉上,還未開宴,就已經握著酒杯灌了好幾口。
東昌知府——王越。
那位東昌知府凌晨不熟,但洛陽府尹可是熟的很吶!
趙世中率兵攻打開封時,這老小子說好了會來救援,結果卻特么臨陣爽約。這也還則罷了,可他竟然趁著潁川府和反賊激戰正酣的時候,派出斥候探子進入潁川治下的隆縣打探,明顯沒安好心。
這老貨可不是好人吶!
就在三位地方大員都入席后,從后堂傳來了一陣清晰的腳步聲,凌晨微微吸了口氣,主角登場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