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馮延倒還沒什么,絕對不能讓韓登也跑掉!那是制衡關中節度使的重要棋子,一旦讓他走脫,影響太大了!
更何況這些人剛出城,應該還沒有和外面取得聯系。若是遲緩一些,再要抓他們,怕是比登天還難!
“放心!他們不過兩三百人,看腳印大多還是步行,不必疑慮,宜速追之,快刀斬亂麻!”
“少主……”
“駕!!”
當初從開封出發去鄴城時,要考慮馬車顛簸,要考慮鄉軍步行,要考慮老馮這把老骨頭。所以一直是時走時停,耗費的時間比較多。
而現在輕裝簡行,忙于奔命,管不了那么多了。舍下步行的鄉軍后,天剛蒙蒙亮,雙方就已經追逐至延津地界。
對,就是鯉魚焙面的那個延津。
這里距離開封城,已經不足百里。
還在追~還在追,這位呂梁侯顯然沒有粉過木瑞孫策,非常相信自己的判斷,誰不喜歡這種年輕氣盛的愣頭青呢?
最終,孫煦如愿以償的看到了韓登、馮延和凌晨的身影。
以及他們身后密密麻麻、由張承親自帶來的潁川鄉軍。
天色還未大亮,灰蒙蒙的原野上籠罩著一層薄霧。路邊野草上的秋霜還未散去,朝陽剛剛在地平線冒了個頭。馬兒噴鼻,抬起蹄子刨著地上的泥土,每個人都哈著白氣。
比深秋更寒冷的,是前方兩排弓兵手中的箭頭。
“侯爺,怎么這么客氣?連夜相送就算了,還送出這么遠,這叫小人如何擔待得起呢~”
孫煦望著遠處一副小人得志模樣的凌晨,冷笑一聲,不屑的答道:“你不會以為憑這些弱旅,就能抵擋住我手下的上黨鐵騎吧?”
“nonono~”
凌晨伸出食指,連同腦袋一起搖了搖后,雙手張開猛的向天上揚起:“你看清楚了,這里不是京畿府,這里是潁川府!!”
他話音剛落,陣前一名弓兵拉滿弦月,將綁著彩帶的哨箭舉向天空,只聽到一聲尖銳的哨響,四周響起了沉重的馬蹄聲和整齊的腳步聲。
劉青山手提長刀,帶著一支人馬出現在了東邊。
陳嘯扛著大環刀,帶著一支人馬出現在了西邊。
劉廷讓帶著護莊隊和鄉兵們,也追了上來,出現在晉陽軍后方。
晉陽軍陣列里頓時傳來一陣騷亂,他們追趕了許久,這會早已經是人困馬乏,對方以逸待勞就算了,人數還遠在他們之上!
凌晨笑嘻嘻的望著孫煦,用能氣死人的語氣說道:“呂梁侯,攻守易形啦!”
孫煦咬著牙看向凌晨,又氣又恨又無奈。
下一刻,他果斷調轉馬頭,高舉著長槍喝道:“全軍撤退!”
撤?撤哪去?
乖乖到我的碗里來吧!
馮延一只手扶著自己的老腰,另一只手舉起手臂,果斷揮下!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