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第二天,呂府的人來取貨物時,看到完整無缺、被綁的整整齊齊的車架,十分滿意。他們千恩萬謝的向守軍們塞了些茶水錢,歡歡喜喜的將東西拉回了府里。
可是當他們拿出先前寄來的家書一對賬,人傻了。
從家鄉送來的檀香珠粉、老爺給夫人、小姐挑選的名貴首飾,還有給少爺送來運作的銀兩,全都不見了!
究竟是盜賊拿走的,還是守軍拿走的,已經無從查起。而且當務之急不是去查找丟失的錢財去向,是告訴文初有人在針對幽州呂家。
敢在開封府動手搶劫的,只能是本地人,必須跟文初商議對策。呂大公子能在京城做家族代表,起碼不傻。
但當他找到文初后,文初也是一臉懵。
侯明沒有這個膽子,也沒有證據能證明是他拿的。馮延不會干這種有損臉面的事,其他開封府的官員士紳……也沒哪里得罪到他們吧?
文初讓呂大公子好好想想最近得罪過誰,結果他把腦袋想破了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最后沒辦法,文初讓他先不要報官追查,等到下一次運送時,他要親自派人去跟著,看看究竟是誰在暗中跟呂家作對!
開封府,紀縣,牛家集。
“牛大爺,扶貧豬怎么又死了呀!你這個月都餓死三頭了,而且連個骨頭渣子都沒剩下嗎?”
凌晨一臉無奈的看著睡在土炕上須發潦亂、生死看淡的牛大爺,人麻了!
他一直覺得自己是滾刀肉,沒想到在遇到牛大爺后,嫩的像個新兵蛋子!
“這不怪我老頭子呀!它自己不吃草,我一把年紀,又不能掰開豬嘴往里塞,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餓死。那它不吃,我總要吃的吧?”
“你……”
凌晨被氣的緊握雙拳,又深感無力,總不能把一個五十歲的孤寡老頭子吊起來抽吧?
一旁的紀縣縣丞拉著凌晨的胳膊,無奈的搖頭說道:“蒜鳥蒜鳥……不就是府衙考核,下官再想想別的辦法吧……實在不行就不升了,唉!”
二人在隨從的陪同下,垂頭喪氣的從破茅草屋里走了出來,結果又迎頭碰上趕來湊熱鬧的村南牛張氏。
“侯爺,我前些日子在街上看到一個小丫頭,坐在轎子里,還有丫鬟跟著呢~那臉蛋水靈靈的!您面子大,能不能幫忙給我兒說合說合?”
凌晨兩只耳朵都快要噴蒸汽了:“四嬸,你家三斤不是有香春姐么?你孫子都快到啟蒙的年紀了,還找的哪門子媳婦?而且不是我說你,咱啥家庭?坐轎子的能看上咱?”
牛張氏甩著手說道:“哎呦!那不是只有一個嗎?這兩年跟著你養牛,家里好些了,我就想著給他納個妾什么的~”
凌晨瞬間感覺眼前一黑,有些站立不穩:“四……四嬸,你……我都沒敢想著納妾啊!”
紀縣縣丞瞪了牛張氏一眼,把她嚇退后,連忙扶住搖搖欲墜的凌晨,推開柴扉逃出了牛大爺的破舊籬笆院。
基層工作真的太不容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