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仰起臉用鼻孔看向一臉大胡子的老板:“不怎么樣呢我的盆油~我的錢袋子滿著呢,你怕我跑了不給錢嗎吃完了?”
“……”
“真的沒有了,不是我騙你……”
“吱呀~”
就在二人拉扯之際,二樓最西側的內門被人推開了,兩個容貌似乎是西域人的男子就這么絲滑的從凌晨和老板面前走過。
趁著門縫打開的那一剎那,凌晨看清楚了里面是個大堂,但很明顯不是一樓那種嘈雜喧嚷的市井之地。
因為里面立有好多雕刻點綴著繁復花紋的大瓷瓶,有的還是金黃色的,不知道是不是黃金做的。地毯也是上好的羊毛毯,一股奇特香料的味道隨風飄來,鉆進了凌晨的鼻孔中。
“那里面不就有空位置么?”
店家見凌晨想進到那里面去,臉色更加的焦急和為難了:“客人,那里面都是西域的人,聽不懂的說話,沒有一點意思你進去。”
廢他媽什么話!
老子連皇宮都是想進就進,想出就出!如果鐵了心要走,整個天下哪里去不得?李雄女兒洗澡的沐室我也照進不誤!能在你一個小酒樓吃了癟?!
一念及此,凌晨露出核善的笑容,伸出手摟住店家的脖子,笑著對他說道:
“其實你不知道,我爺爺的妹妹嫁去了吐魯番,這個地方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反正也在咱們西域。說起來,我也算是半個西域人。
我是來吃飯的,又不是來找茬的,我不想讓你的笑容從臉上消失。但我的朋友,你也別自找不痛快。我今天要是進去吃飯了,啥事沒有。我要是進不去,里面的、這里的,樓下的,所有人都吃不成這頓飯,你信不?”
店家看著近在咫尺、盛氣凌人的凌晨,眼珠子在深窩里轉了轉后,回想了一下剛才在店外的一幕,覺得凌晨大概率不是在跟他開玩笑。
“那……那跟我進來吧您,小心您的愛……愛……愛寵。”
可憐的店家憋了半天都沒想到怎么形容凌晨手里的這只癩蛤蟆,只好擠出這么一個極具現代化的詞匯來,也是難為他了。
幽靜,濃香,別具一格。這里的環境才真正符合這家酒樓的名字——異香樓。
里面的大堂比較安靜,窗戶都大開著,九張桌子只有四桌有人,凌晨的目光匆匆從這群食客身上掃過,直到看到第三桌客人時,怒從心頭起,當即就生出了拜托侯明整頓一下異香樓的雜物擺放和食品安全問題的想法。
三個無論是從衣著、到長相、再到口音都明顯是中原人的年輕公子坐在一起優雅用餐,低聲交談。
這老板特么的就是看不起人,我不就提著我的契約獸么,你就這么嫌棄我?我還能把它放出來滿地亂竄還是咋滴?
再說了,這可是小王臣鶴從金明池抓來的,稀罕著呢!要是拿到典當行拍賣,不得換他個萬兒八千的?
瑯琊郡公的公子親手抓的,能便宜嘍?
開出的價格要是配不上郡公的身份,店給你砸了!
不過凌晨的心火很快就平復下去了,因為他看到了最后一桌客人。
很特別。
一名身著中原服飾的白衣女子,陪著一個長相明顯是西域容顏的黃衣姑娘正在飲酒。
那姑娘額上斜著一條黑色綁帶,里面混著藍色和紅色的細紋,臉上滿滿的膠原蛋白,但整體又顯得很清瘦,唇粉齒白,脖頸修長。就是此刻的狀態看起來有點不太好,好像有點醉了的感覺。
之所以能讓凌晨熄火,是因為之前在長安的時候,她也曾讓凌晨一陣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