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喝酒的自己,怎么感覺醉的是他呢?
“說得很好,那么……吾兒以為,該由誰來統領中路軍,攻打渭州南下長安呢?”
李文錦自認為很帥的歪嘴一笑,有些討好的伸手為李遺景拉了拉還在肩膀上的薄外衫,笑著說道:
“孩兒近日新得了一位幕僚,其人才能卓絕、見識廣闊,言談之間更是妙計百出,不知父王可有興趣一見?”
嗯?
“見,如此大才,豈能不見,快傳~”
我倒要看看,是哪個驢日的忽悠我這傻兒子。
不一會,李文錦就帶進來一個跟他一樣年輕、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的毛頭小子。你別說,還真有點高人風范,見了自己也挺著胸膛昂起脖子,牛叉的很!
李遺景也不惱,只是雙手撐著竹榻,好奇的問道:“先前聽文錦說,先生對于攻下渭州有些見地,不知具體該如何做,老夫愿聞其詳。”
這位政治投機分子依舊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勉強對著李遺景拱了拱手,又將雙手背向身后,抬起頭望向漸漸昏暗的天空。
“啟稟夏王,小道早年曾在崆峒山修過幾年道行,前幾日行走在路間,偶遇一跛腳老人倒地不起。小道便上前將他扶起,并將坐下寶駒贈與他充當腳力。
誰知那老人竟說自己是老君臨凡,只因我心誠緣善,合該與我一段功名,便賜我無字天書三頁,教我保真主,定天下。
小道正低頭查看天書,忽覺面前一陣恍惚,再抬頭時,那跛腳老人已經化做一道青煙裊裊騰去,只有一道空靈之音,隱約聽到‘龍出賀蘭,騰躍九江’。
小道思來想去,這龍出賀蘭,不正是說夏王么?九江之意尚有不解,許是九道天下名流,許是江東九江,亦未可知。”
“嗝——”
李遺景打了個長長的嗝,抬手對著臉色有些不自然的假道士說道:“你繼續。”
“再說回這渭州城,小道已經參悟了那三張無字天書,第一張便是撒豆成兵、結草為馬、枯枝做刀之術。
只要小道在渭州城下擺起香壇法案,頃刻間便能憑空變出十萬大軍,不懼刀劍、不避斧鉞,只怕火攻。
此事也易,只需挑雨天作法便自行解矣~區區渭州,根本不在話下。縱使兵至潼關,亦能決陣沙場,而不損耗一粒米粟。”
李遺景聽的面色激動,站起身來走到這名年輕幕僚面前,鼻子都快貼到對方的鼻子了,讓對方忍不住開始后退。
“你是說,你要用作法來打敗李孝通?”
“是……是。”
“你是說,只要豆子管夠,你就能不斷變出無數不畏生死的兵馬軍卒?”
“是的。”
盯著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吹到自己面前的江湖騙子,李遺景成功被氣笑了:
“你知不知道,李孝通是什么人?”
“略有耳聞,聽說他是個貳臣,先從韓玨,又隨鄭皇……”
“老夫說的不是這個,你知不知道,他前半輩子都在崆峒山里,天天都在念那些破經書,睡覺都要搖牛鼻子們用的破鈴鐺?”
“這……”
“看你這般年紀,應該是比他后入吧?你沒有聽說過他的名號?他應該最少也是你的叔伯輩,你先前說自己在崆峒山待了幾年,不知道有這號人?”
“這……小……小道……”
這位膽大包天的政治投機分子額頭上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他特么哪想到會這么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