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豪放無比的婦女一邊叫著躲避,一邊笑喘著氣說道:“那誰知道呢,我看那書生模樣的就挺嫩,萬一還是個雛呢?”
不遠處的凌晨豎起耳朵聽到了這句分貝微高的黃腔,無奈的嘆著氣搖了搖頭。
大媽,別逗你登哥笑了。
他的花樣,多到能顛覆你的認知。
山里的夜晚格外寧靜,除了蟬鳴和蛙叫之外,就只有疾風吹動樹葉的“簌簌”聲,不用擔心會像充滿陰謀算計的汴京城一樣,有人會半夜放火、闖進你家里來殺人。
滿天繁星如同灑落在夜幕里的珍珠,璀璨清晰,明暗不一,參差錯落中暗含著可循軌跡。明月掛在天邊一角,散發著皎潔的銀輝,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
時空的夢幻和飄渺,讓凌晨有些恍惚。
“哎,發什么愣呢?吃飯了。”
直到韓登拍了拍他的肩膀,凌晨才從思索中回過神來。扭頭看去,夯土院子里已經擺好了小木桌,還放著三個小板凳。
郝老頭已經坐下了,韓登和凌晨一起走了過去,分別坐在他的左右手。
上一個敢這么心安理得的坐在上首的人,叫文訓。
飯菜很簡單,湯面片上面撒了些蔥花和不知名的時令蔬菜,也不知道是自家種的還是挖來的野菜,放了鹽,湯面還漂著油花。
還有三顆煮雞蛋分別放在每個人的面前,桌子中間擺著一碟奇怪的咸菜,黑不拉幾的認不出,凌晨瞇著眼湊近瞅了半天,也沒分辨出來是個啥。
郝老漢笑著抬手說道:“山里沒什么好飯菜招待貴客,二位將就一下,不要嫌棄粗淡。”
凌晨和韓登立刻客氣的擺手,言說不敢。無關地位和身份,這是教養問題。
郝老漢笑呵呵的握著雞蛋,在小木桌上磕破以后,慢悠悠的剝起了蛋殼;凌晨和韓登端起桌子上的碗筷,只剩下“呲溜~呲溜~”的狼吞虎咽聲。
兩個壯小伙子,爬了小半天山路,就喝了點水,能不餓嘛~
正刨食間,翠草嬸子又端來了兩碗面片,彎著腰放在了木桌上,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后,笑著對韓登和凌晨說道:“慢點吃,不夠鍋里還有。”
“嗯嗯~有勞嬸子~”
“好,辛苦大姐了~”
嘖……
凌晨手中的動作一頓,無語的看著面前的韓登,真想把碗里的湯面扣在這逼崽子的腦袋上。
密碼的,老子迄今為止見過無數關中人,就沒有一個像韓登這么又欠又賤的!
我特么正常喊人家“嬸”,你來一句“姐”?
呲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