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出現的這難以理解的一幕,深深震撼了他的心神,讓他的信念和認知世界碎了一地!哪怕院子里出現一條大蟲,他也知道逃命。可眼前這玩意兒跟鬼一樣活生生的出現在空中,一斧頭就送大哥去了見佛祖,他不敢逃啊!!
人在極度恐懼的時候,會一動不動,潛意識里認為自己只要保持靜止,就不會引起注意,能夠逃過一劫。
胖和尚并沒有掙扎多久,凌晨的諾克薩斯斷頭臺應該是觸及到他的腦漿子了。
好歹也是在發電廠干過的,體力這一塊,凌晨不敢說自己是賽亞人,但也絕對在大多數普通人之上。
最有說服力的證據就是,他習以為常的某項工作內容,成功在一天之內勸退了一位剛剛退伍轉業的兵哥哥,那哥們連夜辭職跑路的。
送別對方的時候,同為牛馬的部門領導將手搭在凌晨的肩膀上,感慨萬千的盯著兵哥哥遠去的身影,發自內心的嘆道:“原來我們這種工作,當兵的來了都受不了啊~”
所以啊,不要跟我說你的頭骨有多堅硬,工人階級的斧頭能劈開一切!
凌晨俯下身子握住斧柄拔了一下,發現斧刃卡在骨頭里,拔不出來……
有點尷尬。
他這才抬頭看了一眼身旁匕首都掉在地上的書生,對方的臉色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被月光照的,反正一片煞白,襠前垂衫還深了一片。
這就嚇尿啦?
“你看我干什么?我臉上有花嗎?跑啊!”
凌晨對著書生提醒了一句后,繼續俯下身子,用腳踩在胖和尚的臉上,雙手握住斧柄,前后扭著使勁拔去了。
書生一屁股摔倒在地上,顧不上手腕的酸爽和胳膊肘子的火辣,看著眼前這個人不人鬼不鬼、還有點瘋瘋癲癲、精神有點不太正常的家伙,只覺得口中發干,喉嚨吞咽都沒有口水。
直到反應過來凌晨的話后,他這才意識到這家伙好像是個人。是人那就好辦了,打肯定是不能打的,對方的手段太詭異了!
但跑還是可以跑的!
書生連忙翻起身來,手還沒離地呢,腳已經蹬著凹凸不平的地面連滾帶爬的竄了出去,直奔廊柱下的院角而去!
“呲~”
凌晨也剛好將斧頭從胖和尚的腦門頂拔了出來,快速給胖和尚脖子里再補一斧后,他扛起斧子,耳朵一動,吹著口哨晃晃悠悠的追了上去。
書生一路扶著墻,跌跌撞撞的拐過院角,順著蓋了破瓦的殘缺圍墻往上爬,想從這里翻出院墻。結果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怎的,一連跳了兩次都沒跳上去,身后那道追魂索命的口哨聲卻越來越近。
“呼哧~呼哧~”
書生當機立斷舍了院墻,轉身三兩步跨上臺階,扶著柱子慌張失措的跑進了主殿東側門。
一進門他就立刻轉到門背面,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大口大口的深呼吸了幾下后,立刻屏住呼吸,提心吊膽的豎起耳朵聽著動靜。
殿外的哨聲沒了。
但殿內卻響起了一陣讓他汗毛直豎的腳步聲。
“我聞到你的恐懼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