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滿意足的閻改之從后面回來后,重新坐回了臥榻上。韓彥奉見氛圍差不多了,便抬手一揮,閣廳內的眾人紛紛行禮,退了出去。
只剩下他倆跟目光依依不舍望著舞姬離去背影的林昭和。
“閻老弟,你可是陛下最信任的朝廷重臣,年輕有為、圣眷正隆。老兄我心中有疑惑不解之事,今日煩請你來,既是想把酒言歡,也是想請你指點一二~”
聽到堂堂兵部尚書居然這么跟自己說話,閻改之也不免從心中生出一股得意來。再加上喝了這許多酒,剛剛還睡了人家小妾,不聊聊實在說不過去。于是,在仰著脖子飲盡杯中酒后,他醉眼迷離的說道:
“韓兄有事只管吩咐,愚弟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韓彥奉搖晃著身子假裝喝醉,實際上卻是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林昭和,二人四目相對,了然于胸。
韓彥奉和閻改之官位相差巨大,年齡更是能當他爸,這都稱兄道弟上了,可見是真醉了。
醉了好啊!醉了好套話不是?
“現如今,溫老太尉正在前線與鄭軍作戰,廬州在手,便可盡得淮南之地。我近來似乎在朝中聽到一些傳言,說溫老太尉能勝不進、故意拖延,是為行養寇自重之事,想來必為鄭國細作離間之計也~
但老太尉年事已高,征旅辛苦,更兼冬雪消融、春暖方至。假如……嗷我是說假如啊,太尉萬一偶爾染疾,不得不南歸休養,屆時誰人可以代掌三軍,繼續國家大事呢?”
閻改之嘿嘿一笑,口齒不清的說道:“此事陛下也曾說…過,溫太尉乃…乃是國之柱石,不容有失,若為些許城地…勞…勞損身體,陛下不…不…愿也,正是擔憂如此啊~
至于說誰人…可以接替老將軍……軍中之事、圣意所屬,我…我…一個文官哪里能知道呢?徐京…徐將軍久隨太尉,沈簡沈…太守累有軍功,都…都有可能。”
韓彥奉聽后臉色微變,這可不行啊!
徐京是溫茂一手培養的接班人,如果讓他掌軍權,還是不能對自己這邊的陣營添加助力。沈簡就更別說了,他本就是沈家的人啊!周大人跟沈老不死正斗的火熱呢,讓他們家的人掌控軍權那還得了?!
“話雖如此,可徐將軍勇武有余,而短于謀略;沈太守么……陛下對沈家是個什么態度,老弟你是最清楚不過的。愚兄的意思是……”
見韓彥奉支支吾吾、欲言又止,吃人嘴短、睡人腿軟的閻改之索性也不裝了,干脆打開天窗說亮話:“兄長有話直說。”
聽到閻改之開口,韓彥奉這才臉色認真的說道:“若是真有變故,愚兄雖不才,卻也想為陛下、為國家出力。聽聞鄭國兵部尚書馮延親臨江淮督軍作戰,他是夏官,我亦是夏官,如何不能對壘一戰?對于前線將士來說,也能振奮軍心吶!”
閻改之聞言后有些為難的說道:“這……唉!實話告訴兄長吧,其實陛下曾考慮過派你前去監軍,若是溫太尉有事,也能代行狩事。
奈何沈公說……說……說兄長才疏位重,輕躁寡略,若付以行伍之事,恐謀淺禍大。陛下聞之,只好才罷了心思。”
什么?!!
韓彥奉聞言勃然大怒!沈之章那老不死的,當大唐是他家開的嗎?!
這老賊,新考上來的舉子,聽他話的都安排到辦公室里吹空調,不聽他話的都安排到公共廁所去洗小便池,這我也就忍了!沒想到他居然敢在背后這么編排擠兌老子!!
擋人財路猶如辱人妻兒,毀人前程猶如殺人父母!虧他還在老賊六十大壽那年給他送了顆大金壽桃呢,咋還不死呢!
“賢弟!今日你我關起門來說話,愚兄好好與你說道說道那沈之章是如何賣官鬻爵、將府門充作私衙的!他還在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