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我什么風浪沒見過?只不過以往的斗爭是地區性的利益黨派之爭,還有馮延頂在前頭。而現在是對皇權的借用代表之爭,需要我來親自上陣了。
我可沒有心情見招拆招,跟你們費腦筋打太極。最忌諱的就是你來我往,陷入纏斗,在沒有傷及根本性利益的時候,我先防守一波。
只要我不出手,誰也不知道我藏著什么招數。
要么就不出手,出手就一擊必殺!
在大鄭立國過程中立下了汗馬功勞的張承,最終還是沒有被這幫人擠下來,因為他足夠聽話,即使被揍的鼻青臉腫也沒有任何怨言,每天依舊堅持打卡上班,兢兢業業。
他都聽話跟孫子一樣了,你還要欺負,誰過分,誰無辜,一目了然。
如果凌晨年輕氣盛,直接帶著人大鬧朝堂或者京城,處處展開反擊的話,文若的這些叔叔們可能還會輕松一點,因為那意味著他會被個人情緒和局勢洪流裹挾著走。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是很好拿捏的,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但他偏偏沒有。
這意味著,他是一個沉得住氣,冷靜縝密,看透本質,完全不弱于馮延,真正能夠跟他們一較高下的政治對手。
而這個對手是如此的年輕,在民間和軍中素有威望。最可怕的是,能夠引導輿論導向的《汴京時報》,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動作。
不怕對手張牙舞爪,就怕對手一言不發。
因為他們比誰都清楚,凌晨可不是什么喜歡吃虧的老實人。
他在隱忍給陛下看,他在告訴陛下,他能夠為了大局而忍受委屈和排擠,不會輕易卷入斗爭之中,讓大鄭出亂子。
這下輪到對方難受了。
只擼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侯明有什么用?我們要利用侯明,把京兆尹張承、上護軍邵之祁,望云軍都指揮使劉廷讓,還有許許多多的人統統扯進來,讓他們兔死狐悲,被迫結黨反抗,引起陛下的反感、警惕和猜忌。
最好讓凌晨當出頭鳥、領頭羊。
可現在他不咬鉤、不上套,無招勝有招,不變應萬變,這就難搞了。
拿不到京畿地區的軍隊指揮權,一切就都不好說啊……
于是,他們把目光投向了另一位足以同時影響文若和凌晨的人物——
韓登。
先是洛陽府尹賈建被彈劾到上書請罪,府尹之位換了人。如此一來,韓登和關中的聯系都要經過洛陽,他們可以隨意扣留信使盤問。
必要的時候,把虎牢關城門一閉,關隴貴族們就跟他們的老大失去聯系了。就算不能徹底隔斷,讓他在關鍵團戰中460一下,直接走到地圖外面,也足以影響成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