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先周哀帝和末皇后、宗室子弟以及周元昭的慘烈下場,就是我們文家未來的真實寫照!
御林銀衛們沖進大殿,費勁巴拉的把這幫祖宗們隔開,莊嚴肅穆的大殿里滿地都是笏板、官帽、官靴和官員,雙方猶自跳著揮拳,手指對方贊口不絕。
文若靜靜的看著這一切,深吸了一口氣后,轉頭看向距離自己最近的杜宣。
“右相,這札子你來寫吧,交由父皇御覽。孤身體不適,先回東宮了,今日……便到這兒吧~”
杜宣十分吃力的動了動身子,脖子好像都快要撐不住腦袋了,努力朝著文若點了點頭后,咳嗽一聲,答道:
“老臣遵命。”
中書門下:藍田郡王種平,征蜀期間御下不嚴,縱兵劫掠,多有殺伐,以至民皆怨憤。故而削食300戶,去柱國之勛,無旨不得擅離封地。
另有西南行營都尉張元亨、校尉趙善相……等二十七人,去勛罷爵,交由刑部審訊問察。若罪行屬實,宜按大鄭律令秉公辦理,以示臣民,以警后人。
西南行營里的原關中軍將領,被十分精準的連根拔起,問罪下獄。空出來的位置,被川蜀和荊楚的年輕將領接替。
雖然西部行營沒有受到影響,但關隴勢力在西南地區、荊楚地區的影響力、尤其是軍事上的影響力受到了嚴重削弱,這等于變相削弱了韓登的實力。
東宮,觀雨亭。
文若雙手背負在身后,望著亭外凄風吹拂過水面,夏日遺留下來的殘荷未摘,留得聽雨聲。
年輕的太子濃眉微蹙,健碩的身軀此刻也不禁有些微微佝僂,亭子飛檐曲起,黑色的瓦片上不時有水珠嘀嗒落下,階前透明如鏡。
爹,我們父子相疑,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從二弟廬州謀反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不再信任我了吧?
不……不對,
或許從你七年前登基稱帝的那一刻起,我們的關系便不再像從前那樣血濃于水、親密無間了,我們依然默契,只是向著完全相反的方向。
我們先是君臣,然后才是父子嗎?
遠處的月門下,韓意伸手止住了隨行的侍女,從她們手中接過雨傘,單手捏著裙子,踩著石子路款款來到亭中。
將傘收起來放在一旁后,韓意輕輕走到文若身旁站定,先是看了一眼丈夫的側臉,又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遠處荷塘里的水面漣漪,朱唇輕抿。
文若輕輕嘆了一口氣,伸出手溫柔的將妻子摟進懷里,一言不發。
當我對這個世界感到厭倦的時候,我就會想到你。想到你還在家中等著我回來,想到你沒有我會孤獨無依,我就會重拾信心,帶著愛與勇氣和自信去戰斗。
“那一晚,國服003聽了一夜的雨,決定硬剛國服001。”
——《大鄭往事》,作者佚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