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萬里看了一眼王游世,那臉兒都白了,但還梗著脖子硬撐呢!
生死面前,沒有人能真的灑脫。
“還有一擊!”陳萬里將自己的武器,那把玉斧遞給了王游世。
“你的武器,我拿著也用處不大吧?”王游世舔了舔嘴唇,話是這么說,手卻老實的伸出接了玉斧過來。
玉斧現在的這樣,跟他在圣墓里見到的,已大不相同。
斧身上的法陣閃爍著華光,其上還有陳萬里溫養的氣機,但是這一切并非王游世能駕馭的。
“如此便可以了!”
陳萬里伸手劃出一個符文,符文隱入王游世的眉心,與斧身上的法陣形成了一種特殊的呼應。
王游世頓時心安了大半,笑瞇瞇的問道:“這第三擊接下之后呢?他本尊會出來?”
白青青也看向了陳萬里,想了想說道:“我還是不明白,當年先宗主與昆侖關系匪淺,為何現在卻一直說昆侖當殺?
如果先宗主如今與昆侖不睦,主人是否考慮……”
她欲言又止,但意思明擺著,與昆侖不睦,有道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嘛!
陳萬里搖頭,神色復雜:“只怕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么簡單!”
在地隱宗時,馬問道的一道分身嬰魂已被陳萬里所收,本就有仇怨,陳萬里此時必然不會掉以輕心。
況且,連圣人都因壽限將近,以沉眠假死應對,便是外面出了這么多風雨,都未曾露面。
那么,并未化神入圣的馬問道,又如何活到現在?
一氣化三清嗎?
若一氣化三清有如此奇效,圣人為何不效仿?滄化覺,黎相之流又為何不效仿?
這其中有太多說不通的地方。
透著一股邪乎。
就像是此時此地一樣邪乎。
所以對于陳萬里而言,是敵是友,都是要先占據主動權,驗證了一些他的猜想后,再見機行事。
王游世也不傻,此時也捋順了一些頭緒,說道:“我剛才看過了,這里風水非常好,而且陽生明堂,修在這里的墓,養不了邪祟!”
陳萬里點頭:“我剛進人隱宗的時候,就已經看過了。以我腳下為圓心,整個側峰方圓五里,有十二座墓!
有明顯靈元波動的,就有兩座,應該是馬問道和另一位神境的坐化之地。”
白青青認同道:“正是如此。不過那位神境宗主是六百年前坐化的,神魂俱滅,他的牌位上都沒有靈留,只有肉身葬在下面。”
“嗯。等下第三擊一結束,我會快速布置陣法,針對那兩個有靈元波動的大墓。
雖然其中一個大概率能排除,但還是不要大意了,一旦有任何情況,先護住人!”
陳萬里抬了抬眼皮,對白青青說道。
白青青知道,陳萬里的意思是王游世不能出事。
其實有陳萬里的武器在,白青青就清楚,第三擊王游世肯定能撐過去。
陳萬里此時提醒,肯定不是因為第三擊,而是怕馬問道突然躥出來。
她感覺陳萬里對馬問道的重視程度很高。
這一瞬間,她都懷疑,開宗老祖馬問道不光還活著,還是在巔峰狀態下?
難不成馬問道成圣了?
不過陳萬里不細說,她也不敢追問。
隨著陳萬里給了王游世一個眼神。
王游世摸了摸胸口的玉斧,點了點頭,隨即昆侖的氣息再一次施展開來。
幾乎于此同時,陳萬里雙手飛快掐訣,不斷的打出一道道法訣,布置起了法陣。
王游世感覺度秒如年,每一秒都像是被分割出幾百個細節,每一個細節都在腦海里無限放大。
終于,那道紫色道袍的虛影再次出現。
這次,它站在了王游世的另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