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游世無意間說了這句,卻是讓陳萬里眼中精光猛然一閃。
馬問道困于天年,滄化覺,黎相也是如此。
陳萬里忘了的是,圣人亦是如此啊!
圣人沉眠,何嘗不是因為天年漸近?
所以……馬問道是圣人的實驗品?
這個猜想在腦中浮現后,陳萬里頭皮猛然一緊。
“你想到什么了?”王游世問道。
白青青也好奇的看來,陳萬里剛才的神色非常奇怪,就像是想到了什么驚駭的事情。
陳萬里搖了搖頭:“沒什么!先不用管這些無關的事,人隱宗從此刻開始封山。”
“呃……”白青青露出一絲緊張。
“我將在此,傳你們一套法訣,從此你們以獸身修行,日后化形人身也罷。
人身當還于舊主。
現在此法,于修行于戰力都無益處,無非是宣泄你們時代為伴生獸的壓抑罷了!”
……
昆侖。
黎相的竹樓中,滄化覺面沉如水,坐在一側,靜靜看著眼前茶杯上冒出的白氣。
“人隱宗那邊有消息了嗎?”黎相問道。
“沒有!”滄化覺搖頭。
黎相嘆了口氣。
沒有消息本身就是消息。
若是滄化覺的安排奏效,現在人隱宗的棋子就會傳來消息。
棋子沒有傳信,就說明陳萬里又破了局面。
“布置陣法吧!”黎相將三個竹簡遞給了滄化覺。
上面清楚的畫著古樸的陣法,斗轉星移(傳送),隱于天地(掩飾痕跡),一線天河。
前兩個陣法,滄化覺都面不改色,看到一線天河四個字,他眼皮一抬:
“黎師兄真決意如此?恐有后患!”
“現在還有什么能比陳萬里更麻煩?”黎相反問。
“其實他只要上山來,你我親自出手,就必死無疑!”滄化覺說道。
黎相沒有說話,眼皮低垂。
滄化覺約莫過了三五秒鐘,苦笑一聲:“我明白了。我會去照辦的!”
黎相輕笑一聲:“你明白什么了?”
“黎師兄還是于九十六年前一樣!”滄化覺抿了抿嘴,站起身來,朝著竹樓外走去。
“一樣惜命!”
黎相冷哼一聲,茶臺上的茶杯全部化作了齏粉,茶水流了一桌,又憑空逆勢聚在一起,一滴都沒有流下桌。
“陳萬里上昆侖之后的事情,是我給你的最后一次機會!”
滄化覺緩緩轉過身來,只見黎相的身體在陰影之中,如同一尊坐在黑洞之中的不可名狀的恐怖存在。
“謹遵鈞令!”滄化覺拜下,重新起身走了出去。
但他并沒有去布置陣法,也沒有回到淵臺,而是去了三邢臺。
從俗世押回的眾人都暫時居住在這里。
“滄祖!”
滄化覺走入時,大多數人依舊按照舊禮齊齊拜倒。
只有天醫門眾人,在呂真人和韓正的帶領下,站在原地一動沒動。
“都學會了怎么當茅廁的石頭是吧?”
滄化覺并沒有動怒,反倒是嗤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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