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完巫族的來歷,屋內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良久,袁飛才問:“也就是說,黑巫的出現,很可能會引發大規模死亡事件?”
我看了眼一旁沉默的副官。
真相,就藏在他們手里。
我等了一下,見他沒有開口的意思,我才道:“有這個可能!”
“不過從戰爭中應運而生的東西,主打一個便宜和廣泛性。”
噬道蟲就是一個例子,它的殺傷范圍很廣,但有防備的情況下,也不容易被它入侵。
而且只要知道克制之法,很容易就能清除。
但在戰場上擴散開,效果就不一樣了。
不一會,宋老瘸給我打來電話,他跟我一樣,被堵在了門口。
副官很守規矩,沒有遠程命令警衛放人,而是親自下去辦理手續。
他一出門,黃九就人立而起,低聲道:“小李子,你靠近玻璃。”
“黃哥,這可是隔音玻璃,高科技!”
我嘴上說著,還是走到了玻璃前。
黃九蹲在我肩膀上,拉長了身子,把耳朵貼到玻璃上。
刑訊室里的黑巫似乎能感覺到,滴著血水的嘴里,開始嘀嘀咕咕的說起了話。
黃九兩只括弧耳動了動,似乎真能透過科技,聽到里面的聲音。
嘴里也跟著嘰里咕嚕的念了起來。
不是漢語,是另一種晦澀難懂的語言,黃九現在也只是復述。
戰玲心細,急忙拿出手機,打開了錄音功能。
黃九復述了一分多鐘,黑巫才停了下來,又開始表情猙獰的自顧的獰笑。
因為有前車之鑒,我急忙往后退。
笑了好一會,黑巫才停下來,低垂著頭,臉皮時不時抽搐,似乎是耗盡了體力,陷入了昏迷。
黃九蹲回我肩膀上,一言不發。
不一會,副官帶著宋老瘸進來。
一進屋,黑巫就猛地就抬起頭,如同老虎遇到了獅子,隔著玻璃,眼神兇狠的盯著宋老瘸。
我見黑巫反應劇烈,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氣。
宋老瘸面無表情,干瘦的顴骨抽了幾下,把手里的木箱子遞給我。
我笑了笑,推辭道:“宋老,既然已經歸還,我就不碰了。”
宋老瘸聞言,臉色一沉,“那就出去。”
他語氣嚴厲,帶著些許呵斥,搞得我有些尷尬。
我摸了摸鼻子,也沒有計較,關心的問道:“老爺子,有把握嗎?”
宋老瘸陰著臉,哼了一聲,不耐煩看我。
見狀,我識趣的帶著黃九退出刑訊室。
門一關,黃九就道:“老爺子底氣很足,我們可以不用管了,趕緊去博物館找錢老。”
找錢館長,自然是為了翻譯剛才那一段話。
只是有了孫國棟的教訓,我多了些顧慮,打算另想辦法。
黃九見我不愿意找錢館長,氣得亂薅我頭發。
但我已經想定了。
如果就為了滿足好奇心,把錢館長卷進來,不出事還好,出了事,我這輩子都會有心理陰影。
我找到休息區,坐了幾分鐘,刑訊室里就傳出熟悉的氣息。
血刺被激活了。
數分鐘后,刑訊室的門被推開,副官推著撤掉儀器的唐國禮出來。
戰玲等人也緊隨其后。
人全部出來后,副官立刻就把門反鎖,叫來兩個警衛一左一右的看守著。
我走過去問:“蠱蟲都解決了?”
戰玲點點頭。
我不放心,親自檢查了一下,見他們瞳孔里的黑色絲線消失,這才松了口氣。
人抓住,蠱毒也清除,戰玲他們的事也就到此為止了。
唐國禮已經醒了,還有些虛弱。
我上去跟他聊了兩句,聽他意思,是想把宋老瘸留下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