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王,那你再說說西涼軍私自調動之事。”
聽到柳吟的詢問,江離清了清嗓子,神色變得嚴肅起來,說道。
“陛下,本王得到消息,有敵國細作意圖不軌,他們妄圖潛入我大周境內造亂行惡。本王得知此事后,為了大周的安危,不及稟報朝廷便私自調動了西涼軍。結果不出所料,那些人皆是反賊。要說有罪的,乃是各路州府城防。”
江離說到這,那些大臣們皆是不可思議得看來。
群臣剛想反駁,但江離怎會給他們機會,幾乎沒有停歇就說道。
“各州府衙的官員們,領著各州府軍政要務,卻不阻攔,反而放行。所幸本王對陛下忠心耿耿,及時出手。試問若是真有人行謀逆之舉,各州府皆如此放行,那逆賊豈不是能直搗京城,挾天子以令諸侯?”
江離的話剎那間讓大殿內眾人啞口無言。
陳負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不知從何說起。
還有一些大臣們都低下頭,不敢直視江離。
這些低頭的無疑是跟江離所說到的各州府有所牽連。
他們怎么也沒想到這把火會反過來燒到自己。
這追究下來,高低得治他們吏部一個用人不察之罪。同時都察院也要跟著遭殃。
畢竟下面官員身負各州府軍政要務,卻未能阻攔敵國細作潛入,反而放行,這無疑是嚴重的失職行為。
在其位卻未能謀其職,未能保障大周的安全,使得江離不得不私自調動西涼軍來應對危機,此等行為足以讓他們受到相應的懲處。
柳吟也不禁震驚地看向江離,心中暗自思忖。
心說這江離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能說會道的?這跟她心中印象有點不符啊!
不止柳吟如此覺得,現如今滿殿的大臣們也都是懵逼了。
江離的荒誕無能名聲遠播,這也導致了他們嚴重輕敵。
此刻陳負為首的六部官員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太憋屈了。
現在江離把正的說成反的,而且這調兵說的有理有據的,正所謂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到頭來江離非但無過,現在看來還要封賞才行。
更讓他們沒想到的是作為女帝的柳吟,更是幫江離作證,這讓他們之前的準備顯得那么無力。
柳吟輕輕敲打著御座的扶手,目光在群臣臉上掃視一圈,然后緩緩開口道。
“涼王所言,不無道理。各州府城防松懈,此乃大患。然涼王私自調軍,雖事出有因,但也有違我大周律法。”
江離心中一緊,他知道柳吟不會如此輕易就完全偏向自己,但他面上依舊鎮定,再次躬身行禮。
“陛下,臣深知律法不可違。但當時情況緊急,臣一心只想護我大周周全,若再稟報朝廷,恐錯失良機。臣愿領罰,只是希望陛下能明察秋毫,莫要讓真正的罪人逍遙法外。”
柳吟微微瞇起美眸,她心中對江離的話半信半疑,但江離如此表態,倒讓她不好再深究。
“涼王有此覺悟,甚好。那朕便罰你半年俸祿,以儆效尤。除此之外你與大燕交易所得銀兩,上繳半數以充國庫,這也算你為大周百姓做了貢獻。也省得再有人拿此說事,朕這也是為你著想。至于各州府相關官員,都察院與吏部需仔細核查,若真有失職行為,絕不輕饒。”
“陛下圣明!”
江離高聲應道,心中卻松了一口氣。
說實在的,柳吟只罰了他半年俸祿可以說是不痛不癢的。
像他這樣的王爺年俸的萬兩銀與萬石糧,跟一州封邑來說微不足道。
但是一下罰沒了他一百五十萬兩銀子是他沒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