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吟微微點頭,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神色變得有些玩味,問道。
“冷鳶,之前讓你去試探那涼王的事情,結果如何?”
冷鳶垂首,如實回稟。
“陛下,涼王識破了臣的試探。那涼王看似玩世不恭,實則心思縝密,臣的那些手段,在他面前似乎都無所遁形。”
柳吟聽了,卻并未生氣,反而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這江離,倒是有幾分本事,這些年隱忍不發,連朕都被他騙過去了。”
冷鳶心中有些疑惑,忍不住問道。
“陛下,您就不懷疑涼王有什么異心嗎?他如此隱忍不發,這……。”
柳吟卻是輕笑一聲,輕輕搖頭,目光中透著一種篤定。
“朕為何要擔心?西涼軍朕是了解的,那是前涼王盡心培養的,鎮守西涼要地。西涼軍擁護涼王是真,但要說叛國,棄西涼不顧,棄大周安穩不顧卻絕無可能。”
柳吟頓了頓,像是隔窗遙望某處,接著道。
“如今這涼王在朝中舉朝皆敵,你說朕擔心什么?還擔心他結黨營私嗎?他在這朝堂之上,連個能真正說得上話的人都沒有。”
冷鳶聽了柳吟的話,像是被點透了一般,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所以,只要朕稍微護著點江離,西涼軍就不會有問題,朝中情況你也是看見過的,他江離能依靠的就只有朕。”
柳吟說到這,心情也是是舒心了不少,又指著冷鳶手中的賬本道。
“你看,現在江離又鬧出這么一檔子事,群臣怕是已經恨死了他這涼王,朕已經準備好看彈劾涼王的折子了。”
冷鳶似乎還有些不解之處,猶豫了一下,剛要開口。
柳吟卻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問道。
“冷鳶,你是不是還有話想說?”
冷鳶也是鼓起勇氣說道。
“陛下,臣確實還有一事不明。陛下今天居然都不召見涼王殿下,這其中是否還有其他深意?”
一說起這個,柳吟絕美臉頰上就是又是怒氣升騰,咬牙切齒地說道。
“江離那家伙真的是無禮至極,色膽包天。朝堂之上就敢那般無禮地盯著朕看,這讓朕如何能忍?”
說著,柳吟那胸脯就是一陣起伏,好像氣得不輕。
“啊?”
冷鳶聽了,不禁啊了一聲,心中十分詫異。
她怎么也想不到,江離沒被柳吟召見的原因,居然是因為這個?
而遠在王府的江離,打死他也想不到,自己今天沒被柳吟召見的原因,居然是因為在朝堂上多看了一眼這個女帝。
“對了,陛下禁軍統領嚴威還在外面跪著呢!”
這時剛想退下的冷鳶似乎想起什么,當即就跟柳吟提醒了一句。
“哼!官降一級,罰俸半年,讓他反省去吧!”
柳吟俏臉頓時又冷了一分,怒道。
“是!”
冷鳶當即領命退下,只是她剛到門口,就又是聽見柳吟的詢問。
“就他一個人嗎?”
“回陛下,就他一人,京兆尹胡甬進宮沒見到陛下,就又回去了。”
議事殿內,冷鳶拿著那摞賬本走了出去。
可以想到,自此刻起,京城內不知道會有多少官員會倒霉。
結果也是不出所料,僅僅兩個時辰的時間,月翎衛就已經將三名官員下了刑部監牢。
而刑部尚書陳負,聽見稟報立馬就趕了過來。
看到被押送過來的人,直接就看傻了眼,一時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陳大人,陛下旨意,這些罪臣就交給你了,好生看管,待陛下定奪。”
一名月翎衛在走出刑部監牢,還不忘跟陳負交代上一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