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感受著柳如煙的舉動,一臉的沒好氣,心說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同時也不忘再度打量起江離來,她面前的這個男人,也不知道有什么本事?竟是能讓自己這心高氣傲的女兒如此傾心袒護。
她可是記得,就在昨日之前,江離在她心中的印象還是一個荒誕無能的王爺。
“行了行了,如煙你這夫君都不同意,母后還能強求不成?既然如此,那如煙你今日就別出宮了,在宮里陪陪母后可好?”
太后輕嘆了口氣,抓著柳如煙的手問道。
“嗯!母后都如此說了,兒臣豈有不應之理?兒臣今日就在宮中住下了。”
柳如煙看向江離的目光中帶著一絲猶豫與眷戀,隨即對著太后應允道。
彼時的刑部監牢。
陳負看著面前被詔獄的十余名大小官員,面色難看的同時,又是無來由得一陣后怕。
“陳大人,你可得救救我等啊!這陛下的月翎衛來到我等家中,硬說我等結黨營私,我等連申辯一句的機會都沒有啊!”
“陳大人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就剛剛申侍郎被劊子手帶了下去,怕是已經兇多吉少了。”
監牢里,一眾官員看到陳負出現,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可是無論他們如何哀求,陳負也沒有半點表示。
陳負沉默良久,這時又一道聲音冒了出來,聲音中透著一絲壓抑的憤怒。
“哼,如今這局面,皆是那女子稱帝所致。女子本應安于內室,操持家務,如今卻登上皇位,執掌天下。這天下何時有過女子為帝的道理?”
也不知道是誰先開的口?眾官員聽了這話,紛紛附和。
“這位大人所言極是,這女子稱帝本就違背祖宗之法,如今更是隨意指使月翎衛,誣陷我等忠心之士為結黨營私,這天下怕是要大亂啊!”
“夠了!這話要是傳出去,爾等全家上下的腦袋怕是都保不住。你們如今這副下場,自己做過什么?難道心里沒有一點數嗎?”
聽到一眾官員編排柳吟,陳負當即臉色大變,厲聲呵斥。
但他的這句話好似是點燃火藥桶的導火索,瞬間讓監牢里炸開了鍋。
“陳負,你什么意思?我們干過什么?你不清楚嗎?如今你不想辦法保住我們,居然還想讓我們用全家老小的性命替你背鍋?要是益王殿下……”
就在陳負呵斥聲剛落,監牢里一個絡腮胡的中年就是氣急敗壞起來。
只是不等他把話說完,就是又迎來了陳負的怒火。
“你給本官住口,本官有說過不救爾等嗎?如果你再敢胡言亂語,屆時爾等九族不保,這樣的結果你們滿意了?”
陳負怒目圓睜,幾步上前,指著那絡腮胡中年官員,只覺得氣血上涌,一時都要站立不穩。
“大人!你沒事吧?”
一旁的幾個侍從連忙就扶住了陳負,一臉的焦急與憂愁。
待得陳負腦海清明些許,才發現自己已經不知道何時被侍從帶出了監牢。
他來不及多想,坐在書桌前,沉思良久后,提起筆開始寫信。
他的筆觸在紙上飛快游走,將刑部監牢中的情形、官員們的態度以及朝廷目前微妙的局勢一一寫明。
他深知這封信的重要性,也明白一旦被發現,便是殺頭之罪,但他不得不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