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看著手中的信紙，不禁揉了揉眉頭。
真不愧是劉大彪能寫出來的信，夠直白的。
“錢的事情等幾天吧！等大燕的給本王的補償一到，直接送去涼州。此外，江南等地的情報呢？還未有消息傳回嗎？”
聽到江離問話，那風影衛的回應也只有搖頭。
“回殿下，江南如今形勢嚴峻多變，情報晚幾天也正常。倒是雍州與福州有了動靜，太后生辰就快到了。想來，屆時兩王必不會缺席。”
看著風影衛退下，江離也沒了再閑逛的心思，當即回轉。
江離這一回轉扎進臥房，就是數日不曾露面。
但京城這幾日可就是鬧騰一片，先是四句真言一出，國子監回歸往昔盛況，座無虛席。
再就是江離詩仙的身份不知何時傳遍京城。
好不容易被修繕好的王府，差點就要被文人學子給夷平了去。
京城最大的青樓——教坊司內。
“話說，詩仙真的是涼王殿下嗎？”
“當然是真的，我可是聽說那四句真言也是出自涼王殿下之口。并且還作了一首詞和一首詩。一詞送給了涼王妃，一詩送給了陛下呢！這詩仙之名，豈是你能質疑的？”
“不不不！我只是太過難以置信了，畢竟涼王殿下此前的名聲……咳咳～真沒想到我大周最頂尖的才子，居然是涼王殿下！”
“害！這誰能想得到呢？不過這大燕屬實可惡，居然敢派人刺殺涼王殿下。好在陛下圣明，直接就將這幫小人下了監牢……”
教坊司內，幾乎處處都充斥著這般話語聲。
“姐姐，若曦想……”
二樓的一處雅間內，若曦聽著大廳內嘈雜的話語聲，望向慕容云詩的眼神中滿是懇求。
“不行，若曦啊！不是姐姐狠心，而是你與涼王殿下實乃有緣無份。”
慕容云詩端著茶杯，細細品味著，神情無奈，好似這樣勸慰的話她已經說了不下百遍。
“姐姐，若曦知道！涼王殿下不僅貴為王爺，現如今更是成了我大周人人敬仰的詩仙。若曦自知配不上涼王殿下，但若曦不想放棄！如果有一絲機會，若曦就算為奴為婢，也心甘情愿。若曦此生無所求，只一心想侍奉與殿下左右，九死不悔！”
若曦美眸中透著向往，神情癡醉地說道。
她的那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好似在幻想著侍奉江離時的美好。
“若曦妹妹，你這是何苦呢？以你教坊司花魁的身份，那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存在，而且你至今甚至還是處子之身。你若要尋一個如意郎君，不知道會有多少達官貴人、富家公子愿意為你一擲千金，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唉！真不知這世間的情到底是為何物？”
慕容云詩一口將茶飲盡，輕輕搖了搖頭，望著面前的若曦接著開口道。
“若曦妹妹，教坊司的事兒啊，可不是姐姐我說了就能算的。你看姐姐我，如今這賣身契還被戶部掌管著呢。妹妹你要是想離開這教坊司，除了贖身，根本就沒有別的法子。可這贖身的錢，那可不是個小數目。只靠著賣藝，要攢夠這筆錢，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說到這時，她收起了茶具，緩緩起身走到房門處。
“若曦！你若真放不下，從現在開始，你就得放下身段，拋卻所謂的矜持。畢竟咱們身處這教坊司，想要清清白白地出去太難了。姐姐也只能言盡于此！至于這贖身銀，姐姐會幫你從中斡旋一二。或許到了姐姐這個年紀，你就能攢夠這筆錢，贖得自由身。”
一番話落，慕容云詩搖頭嘆息了一聲，輕推房門離去。
房內只留若曦一人還呆坐在桌案旁，雙眸失神，久久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