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等全憑帝君做主!”
見江離這般邀請,一眾將領已經是躍躍欲試了。
可唯獨只有玄舞,疑惑不解地問道。
“帝君,這酒必須喝嗎?”
她原本是記得江離從不提倡喝酒的,只因為喝酒極容易誤事。
“這是什么話?本王何時說過要喝酒了?這只是本王的口令!”
“啊這……”
眾將領無言,只有劉大彪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帳內炭火噼啪作響,江離指尖輕叩案幾,目光掃過在座將領。
諸位,涼州防線近日可有異動?
劉大彪抱拳出列。
回稟帝君,燕軍斥候每日在關外游蕩,卻始終不與我軍正面交鋒。末將派了三波探馬,連他們灶坑里的灰都是冷的——根本不像大軍駐扎的痕跡。
玄舞聽見江離問詢,也是踱步到了沙盤處。
帝君是否也覺得很不對勁?
她纖細的手指劃過冀州方位。
今晨收到北境敵情,說安陽侯的北境大軍在徐州城外遭遇燕軍主力。而冀州陰山關也同時出現了五萬人馬。
“安陽侯!他鎮守北境,掌管有二十萬邊軍。這區區五萬,還是守關之戰,當是無問題才對。”
劉大彪及一眾將領也跟著圍攏過來,盯著玄舞手指的地方看去。
他們雖也覺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哪不對勁。
“行了!你們幾個若是能看出來,人家安陽侯還能看不出來?”
一眾人盯著玄舞在沙盤上推演標記,看了良久,最后只迎來了劉大彪這么一句。
就連玄舞也知道,劉大彪此話沒錯,可她卻又放不下心來。
“彪子,你沒腦子難道還不許別人有嗎?玄舞你繼續。”
對劉大彪,江離是一陣無語,這典型的懶得動腦子啊!
“燕軍在徐州的主力有八萬,冀州有五萬,可這中間卻相隔了近千里。燕軍如果是想吸引北境大軍的主力調動,就不應該挑陰山關下手。”
玄舞說著又在沙盤上親自標出了幾處。
“沒錯,不論是什么關隘,那都是易守難攻之處。燕軍五萬攻關,而安陽侯甚至連一萬將士都用不上。對了,陰山關可有見燕軍強攻過?”
江離突然抓起沙盤旁的朱砂筆,在冀州與徐州之間的空白處劃出一道刺目的紅線。
“目前還沒有這方面的情報,若有大戰,情報是瞞不住的。”
玄舞說著,便是打量起了江離手上的動作。
陰山關恐怕就是個幌子。
江離朱砂筆尖啪地折斷在沙盤上,濺起的紅點像血珠般滾落。
燕軍真正要打的是——
筆桿重重戳在紅線中央的無名山谷,那里連個像樣的關隘標記都沒有。
玄舞抬首,疑惑目光投來。
青峽!可那里既無城池又無糧倉
同樣的,一眾將領也是面面相覷,不知用意。
你們說的沒錯,但此處有三條暗河交匯。
江離轉而走向了帳內掛著的輿圖,直接取來鋪在了沙盤旁。
他手指沿著沙盤上山脈走勢緩緩描摹,指尖在幾處低洼地帶反復摩挲。
你們看這山形走勢,三面環抱如箕,東高西低似斗。按《水經注》所載,山勢抱陰則水脈潛行,這地底必有三條暗河交匯。
“《水經注》?”
就在眾人疑惑不解江離說的是個什么東西時?
江離忽然抓起案上茶盞,將半杯茶水傾倒在沙盤上。
水流順著陶土山勢蜿蜒而下,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果然匯聚到那無名山谷處。
此處山川,安陽侯的二十萬大軍,七成飲水靠這些地下河。
玄舞的指甲掐進掌心。
他們在水源下毒?可暗河深藏地底
不需要下毒。
江離抓起案上茶壺,突然將茶水潑向炭火,冷聲道。
只需在特定位置投入大量寒石,改變水性。飲之雖不致命,但會讓人腹瀉三日。這樣關隘不攻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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