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皇城。
皇宮大殿。
一眾朝臣臨時被召集在此,全都是面面相覷。
上方新皇燕尋,坐立不安,小手都絞在了一塊。
而燕嫣坐在一側,神情間若有所思。
“急報!前線八百里急報!”
急報!前線八百里加急軍情!
傳令兵幾乎是滾進大殿的,鎧甲上還帶著未化的雪粒。
他手中染血的軍報啪地落在地上,在寂靜的大殿里清晰可聞。
燕尋的小手猛地攥緊龍袍,六歲的年幼天子,他聲音都在發顫。
念...念給朕聽
丞相顫抖著拾起軍報,剛展開就倒吸一口涼氣。
斷龍峽...失守了
什么?!
兵部尚書直接撞開了幾人。
那可是三萬精銳駐守的天險!燕遠可是駐守了三萬精銳啊!三萬……
西涼軍...如入無人之境
丞相的胡子劇烈抖動。
已連破囊城、筱城、白城、臨淵、青嵐、赤霄、玄冥、蒼梧、伏波九城...現距皇城不足八百里
此一瞬,大殿瞬間炸開鍋。
戶部尚書直接癱坐在地。
八百里...按西涼軍行軍速度,最遲五日就能
閉嘴!
燕嫣突然拍案而起,她冷眼掃過眾臣。
慌什么?皇城尚有三萬禁軍,內外兵力足有十萬!糧草足夠支撐半年。
可她一語落定,雖然表面平靜,但心底里卻掀起了驚天波瀾。
她知道江離的才能,更了解江離的思維模式。
江離做事,那就是不按常理出牌,卻往往能尋到最有效的方法。
就拿如今突然破關,直搗黃龍之舉來說,此前有誰又能預料到?
甚至在此前,沒人能預料到堅不可摧的斷龍峽,會如此短時間便告破。
陛下!
兵部尚書突然撲跪在地,額頭重重磕在金磚上。
燕遠喪師辱國,實乃當誅!三萬精銳竟守不住天險,此乃滔天大罪啊!
戶部尚書顫巍巍爬起。
老臣早奏請削減燕遠軍費,此人驕橫跋扈,軍中多用親信
荒謬!
一名武將猛地奪過侍衛佩劍。
燕遠將軍忠心耿耿,定是西涼用了妖法!
殿內頓時分成兩派,不過終究還是力保燕遠者占多數。
都給本宮住口!
燕嫣一甩鳳袍,緩步走下,九鳳金步搖劇烈晃動。
現在問責燕遠?你們可知斷龍峽是怎么破的?你們誰又能勝任?誰又擔保不會再被破一城?
她此話一落,大殿瞬間安靜,可就在此時。
“急報——八百里加急軍報!”
“念!”
燕嫣美眸冰寒,目光掃過剛剛那幾位揚言要問罪燕遠之人。
“稟陛下!稟公主殿下!西涼軍連破九城后,突然分兵兩路!
傳令兵的聲音突然哽住,卻還是顫顫巍巍得開口。
東路連克青陽、白水、玄甲三城,西路已破赤巖、黑沙、霜葉等五城!周邊十六城同時告急!
轟——
老丞相直接撞翻了青銅鶴燈,火油潑灑在金磚上,映得滿殿人臉如鬼魅。
這不可能!
兵部尚書一腳踢開軍報。
十六座城池同時被攻?西涼軍莫非會分身術?!
燕嫣美眸同樣瞪大了,退回到龍榻旁才勉強站穩,開口問道。
每座城守軍幾何?抵抗了多久?
回...回殿下
傳令兵牙齒打顫,額頭緊貼地面。
各城守軍皆在三千以上,但...但都未撐過半日
放屁!
一名武將暴起,眼睛都泛起了血絲。
半日?就是三萬頭豬站在城墻上,西涼軍抓三天也抓不完!
“不對!城池陷落哪有如此快?難不成沿途都大開城門,沒有抵抗?西涼軍不過六萬之眾,如何支撐得起如此長的戰線?同時攻打十六城?”
一眾武將將那斥候團團圍住,好似他不說,下一刻就會被生吞活剝了。
“咕咚~各位將軍,西涼軍不知用了何妖術,各城池大門如若無物。西涼軍一來,大門便轟然倒塌。”
那斥候越說,身子就抖得越厲害,差點沒被一眾武將的殺氣懾死。
“西……西涼鐵甲重騎沖殺,弓箭滾木根本抵擋不住。別說三千城防兵,就算是五千、八千也扛不住鐵騎沖殺啊!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速速說來!”
一眾將領早就按耐不住,一把就提起了那斥候。
“而且,西涼軍不知為何,計謀層出不窮,次次不重樣。并伴隨有絕頂高手壓陣。西涼軍一旦開始挺進,城守、縣尉、督軍等位高權重者就皆被梟首懸于城中,軍心大亂。不僅如此,西涼軍的戰甲武器都強于我軍,五十步之外我軍弓箭無力。提刀近戰,西涼軍宛如砍瓜切菜!”
“噔~噔~噔~”
一眾武將不少已經站立不穩,連連后退。
他們都是都是武將,聽見這些消息,自能明白其中厲害。
此等攻防,別說燕遠了,他們加一塊上,也同樣防不住。
殿角突然傳來咚的一聲——小皇帝燕尋直接跳下了龍椅,抱住了燕嫣的大腿。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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