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那群老狐貍,個個都等著抓她的把柄。
未婚有孕,這對一個女帝而言,簡直是送上門的攻訐利器。
朕知道了。
柳吟閉了閉眼,轉身時,她最后望了一眼那個空蕩蕩的院落。
回宮的路上,柳吟的腳步越來越慢。
腹中忽然傳來一陣細微的動靜。
她猛地停住,手指顫抖著按上小腹。
陛下?
冷鳶緊張地湊近。
柳吟搖搖頭,唇角卻不自覺揚起一絲笑意。
這是孩子第一次讓她感受到其存在。
若是江離知道...?這個念頭剛起,她心口便是一陣刺痛。
冷鳶,去準備些補品,晚些時候朕要親自去看望尹夫人。
柳吟突然說道。
冷鳶欲言又止,最終只是低頭應了聲是。
回到寢宮,柳吟屏退左右,獨自站在銅鏡前。
她緩緩解開龍袍,褪去層層華服,鏡中映出她日漸明顯的腰身。
四個月了,再這樣下去,遲早瞞不住。
江離
她輕喚這個名字,仿佛這樣就能減輕胸口的悶痛。
鏡中的女子眼角泛紅,哪還有半分帝王威嚴?
與此同時。
宮墻內,一對宮女提著藥罐走進了一處宅院。
“你們兩個……”
“這是太醫院熬制好,醫治尹夫人風寒的。”
“你們兩個,藥給我吧!”
院內侍女接過藥罐,仔細確認過后,這才端進了內院。
而此刻的內院,臥房內。
尹夫人攏了攏肩上的袍子,卻仍覺得寒意入骨。
這風寒已纏綿數日,太醫院的藥一碗接一碗地喝,卻總不見大好。
主子,藥來了。
侍女輕手輕腳地推門進來,將冒著熱氣的藥碗放在床邊的矮幾上。
尹夫人微微點頭,目光卻飄向了窗外。
她的菱兒離開不知多久了,如今這雪都要化了,而她的女兒卻仍未歸來。
菱兒可有信來?
她輕聲問道,聲音里藏著掩不住的思念。
侍女無奈搖頭,輕聲嘆息。
回主子,還沒有。小主子此番遠行路途遙遠,傳信不便也是常理。
尹夫人嘆了口氣,端起藥碗一飲而盡。
苦澀的藥汁滑過喉嚨,卻不及心中思念之苦的萬分之一。
菱公主是她在這深宮中唯一的慰藉,如今連這慰藉也遠在千里之外。
侍女退下后,室內重歸寂靜。
尹夫人起身走到窗前,望著遠處宮墻外的一角天空。
“菱兒,你過的如何?為什么不給娘親寫封信呢?”
也不知道回憶了多久,她的眼眶漸漸濕潤。
她轉身走向床榻,從枕下摸出一方繡著菱角花的手帕。
手帕上還殘留著自己女兒常用的茉莉香粉的氣息。
她將手帕貼近鼻尖,深深吸氣,仿佛這樣就能將女兒的氣息留在肺腑之中。
“唉!菱兒還是太頑皮,真不知道帝君能不能管教得好她?”
時間流逝。
窗外暮色漸沉,尹夫人這才走回床榻。
本想著收拾一下女兒房間的她,這才剛收拾呢,掀開被褥的剎那,便讓她愣在了原地。
她美眸呆滯,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這……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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