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
百官悚然,額頭緊貼金磚不敢稍動。
朕雖病臥半月
她突然拍案,動靜嚇得下方朝臣又是一陣畏手畏腳。
讓爾等同鸞臺議事,爾等做的勾當,朕可一清二楚!
一卷奏折從龍案飛落,在丹墀上滾開。
北境撤軍?廢除稅法?朕的朝堂可不容徇私枉法,更不容罔顧黎民百姓。
柳吟指尖掐著龍椅扶手。
朕不在的這些日子,鸞臺的所有決議統統作廢。
話剛落,又是一卷奏折砸下。
廢除新稅?
她突然冷笑,聲音中帶著慍怒。
爾等眼中當真只有自身利益嗎?江南的百姓,我大周的百姓就不是人了嗎?朕還在一日,北境便不可能撤軍,軍心也不容動搖,稅法改革更不可能廢除。
話語聲在大殿回蕩,朝臣更是沒一個人站出來說話。
不是不敢,而是絕大部分人覺得沒這個必要。
柳吟已經是病成這個樣子了,能左右朝政的機會恐怕也就今天這一次了。
他們沒必要冒著被殺頭的風險,跟柳吟當面死磕。
傳旨——
見朝臣此刻默契無聲,柳吟當即扶著肚子緩緩站起。
北境軍即刻開拔,敢言撤軍者,誅九族!新稅法繼續推行,抗稅者不論身份品階,抄家流放!
“陛下!臣請陛下三思!”
就在柳吟旨意都已經落下,一眾朝臣等著挨完訓回家時,殿外忽得走進一道身影。
這身影踏進來的瞬間,就被一眾月翎衛給伸手攔住了。
“益王!”
柳吟錯愕出聲,連帶著一眾朝臣都是轉頭看來。
“益王若是沒聽見方才朕所言,可以問問這兒的大臣們,倒不知朕還有何要三思的?”
她話音如寒冰,死死盯著門口的益王。
她可是非常清楚,目前朝中絕大多數人都已經成了益王黨羽。
而朝堂有如今一天,也都拜這益王所賜。
陛下,大興兵戈,勞民傷財,再行新稅,動搖根基。此番朝廷決議已是三公九卿共議,還望陛下三思!
益王看了看面帶殺氣的月翎衛,干脆就原地跪下了,神情誠懇。
可他話音未落——
啪!
柳吟將一卷賬簿重重甩飛到他面前。
益王倒是說說,去年益王府兼并良田三萬畝,為何稅冊上僅錄三百畝?
陛下明鑒!
一眾朝臣突然出列,紛紛開口。
益王府田產皆有地契為證,必是奸人誣陷!
臣附議!
兵部尚書緊接著跪行上前。
北境戰事耗糧百萬石,若再加新稅,恐生民變啊!
朝堂頓時喧嘩如市。
十余名官員接連叩首。
請陛下以社稷為重!
江南水患未平,豈能再動刀兵?
先帝在時,最重休養生息
柳吟指尖深深掐入掌心,有種恨不得將說話之人全砍了的沖動。
這些往日互相傾軋的朝臣,今日眾口一詞!
果真是當初的自己,面對百官太仁慈了啊!
好一個為民請命!
底下一個個說的是冠冕堂皇,頭頭是道,儼然要成了益王的一言堂了。
“陛下想過戰爭帶來的后果嗎?若勝萬事大吉,若敗……我大周的江山社稷……”
“大膽!爾敢在朝堂妄言戰敗,亂我軍心?咳~”
也不知道是誰說的這一句,柳吟當即怒火攻心。
“——報!啟稟陛下,兵部侍郎嚴世卿,有急事進殿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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