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崖陡峭的山路上,三個身影正艱難攀爬。
“小小還是第一次爬這么高的山,圣女姐姐,咱們還要爬多久啊?”
小小拽著楚玥瑤的衣袖,小臉皺成一團,唉聲嘆氣。
對她來說,爬這么高的山還不準用輕功,簡直是酷刑。
“小小,再有一會就到山頂了,堅持一下!”
楚玥瑤紅唇輕抿,臉上滿是愧疚和無奈,一邊鼓勵小小,一邊自己也氣喘吁吁。
“給我爬!爬不死你們!”
而一旁的辛紫則雙手環抱,冷眼旁觀,絲毫沒有憐憫的意思,語氣里甚至帶著一絲解氣的快意。
“圣女姐姐,我們真的知道錯了。”
小小腦袋耷拉著,聲音有氣無力,心里嚴重抗議。
“當初你易容出現,也不能怪我們認不出來啊!怪就怪圣女姐姐你的易容術太好了,簡直天衣無縫!”
辛紫聞言,美眸一瞪,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哼!這意思,難道還怪本圣女嘍?你們不知道那江離是什么人嗎?為了你們,本圣女犧牲有多大,知道嗎?”
說到“犧牲”二字,辛紫那原本因運動而泛紅的臉頰“唰”地一下變得通紅,仿佛要滴出血來,眼神躲閃,下意識地扭過頭去。
小小卻立刻被勾起了好奇心,眨巴著大眼睛,一臉天真懵懂地追問。
“有多大?圣女姐姐,你到底犧牲了什么呀?是不是被江離哥哥那個大壞蛋欺負了?”
小小兩眼冒光,說到大壞蛋時都義正言辭。
“閉嘴!不許問!”
辛紫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出聲呵斥,聲音都變了調,臉頰更是紅得發燙,連耳根子都紅透了。
楚玥瑤看著辛紫這副羞窘至極的模樣,再聯想到某些可能的情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連忙用袖子掩住嘴,但眼中的促狹笑意卻掩藏不住。
辛紫又羞又惱,狠狠瞪了楚玥瑤一眼,跺腳道。
“還不快走!再磨蹭天都黑了!”
說著,自己率先加快腳步向上爬去,那背影怎么看都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小小看著辛紫奇怪的反應,更加摸不著頭腦,小聲嘟囔。
“到底怎么了嘛...神神秘秘的...”
楚玥瑤笑著搖了搖頭,拉過小小的手。
“好啦,別問了,有些事啊,小孩子還是不知道為好。快走吧,不然你的‘圣女姐姐’真要丟下我們了。”
山風吹過,只剩下小小滿腦子的問號和辛紫那久久無法散去的羞赧。
無情崖巔,云霧繚繞,恍若踏入另一方天地。
遠處幾間竹廬依山而建,簡約卻透著道法自然的韻味,滌蕩塵慮。
當真是一派人間仙境。
而更令小小和楚玥瑤驚異的是,在這般仙境之中,竟真有人煙。
不遠處的青石棋盤旁,對坐著兩人。
一人身著月白道袍,男子模樣,面容清秀俊逸,眸若晨星,嘴角含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仿佛洞察世間萬象卻又超然物外。
他指尖拈著一枚白玉棋子,并未落下,只是靜靜看著棋盤,周身氣息與這方天地渾然一體。
另一人則是一襲素雪長裙,女子身姿,青絲如瀑,僅用一根簡單的木簪挽住。
她微微側首望來,露出的一張容顏,讓小小和楚玥瑤瞬間呼吸一滯——
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美,清冷絕塵,不食人間煙火,仿佛九天玄女偶然臨凡,一回眸間,便令周遭萬物黯然失色,時間都為之靜止。
小小看得呆了,下意識地拽緊楚玥瑤的衣袖,小聲驚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