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遠究竟是好是壞,白月師徒分不清,擔心自己遭了魔頭算計,始終保持戒備姿態。
直到抵達定夏城外,向遠在破廟下挖出兩顆天魔舍利,白月才勉強相信他是個好魔頭。
向遠看了看舍利子,不是自己的任務目標,隨手甩給了白月師太。
七枚舍利子,可以確定兩枚不是,另有五枚送至殺生山,且不說這五枚是否有他想要的舍利子,他目前唯一的線索就在殺生山,不得不去。
“你這魔族,得了天魔舍利為何不要,以你的能耐,應該能將其煉化,功力大進才對。”白月師太沉聲道。
“我非魔族,與師太一般是人族,天魔舍利與我并無用處,貿然煉化,只會落得走火入魔的下場。”向遠如實道,天魔舍利與他無緣。
“……”
真的假的,不騙人?
師徒二人對視一眼,白月師太隱約有些信了,但還有幾個疑惑,若不解開,她依舊很難相信。
“你說你是人族,為何能像魔族一樣變化模樣?”
“功法的緣故。”
“世間沒有這種功法!”
“師太見識淺薄,為何毫無自知之明?”向遠譏笑反問,一點面子都不給。
白月師太不予正面回答,轉而道:“姑且算貧尼見識淺薄,世間確有神功,那你姓甚名誰,拜得哪位名師?”
“山中無名之輩,說了師太也不知道。”
似這般敷衍,我很難相信你是個好人。
白月師太沉吟片刻,似是在給向遠證明自己的機會:“忘魂散呢,藥力不會作假,你讓我師徒二人服下忘魂散,又該怎么解釋?”
“只是普通井水,你二人若覺有異,怨不得旁人,理應多敲木魚,將清心寡欲的經文抄上幾遍,嘿,興許丟掉的功德就補回來了。”
向遠輕蔑看了白月師太一眼:“風吹旗動,究竟誰在動,師太心里應該有數,你是出家人,我就不點破了。”
白月師太先是沉默,而后臉色漸紅,最后咬牙道:“不可能,貧尼清心寡欲,并無世俗方面的欲望,定是忘魂散作怪!”
季慕青跟著點頭,沒錯,就是這樣。
“啊對對對,確實是忘魂散,只是兌了水,藥效沒那么厲害,所以師太和季女俠憑借堅定的意志挺過來了。”
向遠掏掏耳朵:“師太要體面,要臉,要風度,我依你便是,吼這么大聲干什么。”
白月師太臉色漲紅,季慕青亦將腦袋深深埋下,師徒二人很默契不再提及忘魂散,并大方原諒了向遠摻水的缺德行為。
你便沒有兌水,貧尼也能守住本心!
白月師太這般想著,頹然嘆了口氣:“施主,貧尼落在你手里,顏面盡失,似這般折磨人心的手段,容易出錯,以后莫要再用了。”
“師太此言差矣,面子是別人給的,更是自己丟的,你自己守不住,想男人,我不給,就怪我咯?”
向遠依舊懟個不停,那句‘廢物’余音繞梁,現在還未散去,白月師太既然得罪了他,就別想在他這里看到好臉色。
白月師太好不容易才壓下的羞怒,騰一下又回到了臉上,她抬手指著向遠,顫顫巍巍,愣是說不出一句話。
半晌后,她大抵是認栽了,收好天魔舍利,躬身行了一禮:“少俠高義,可否告知名諱?”
高義就算了,前有賭神二弟,后有高校長,倆魏武余孽,硬是把高義整成了貶義詞,真夸人,還是白潔好聽點。
向遠這般想著,微笑回復道:“在下李仙緣,師太寧死不屈,品行白潔,我也是十分欽慕的。”
陡然從他嘴里聽到好話,白月師太臉色好轉不少,嘆息道:“貧尼的俗名便是白潔,入峨眉修行才有了白月,回首已是二十載,不知何時才能蕩清人間魔族。”
師太,你這個名字很危險吶!
還有,莫要逢人就夸高義,容易出事。
向遠臉色古怪,想了想,終究沒有說出口:“師太,你將這兩枚天魔舍利收好,切不可再出了亂子……說實話,如果我是你,在天魔舍利消息走漏的關鍵時期,不會去往殺生山,魔族想要天魔舍利,必會對你重重圍捕。”
“雖死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