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顯然,馮駕鶴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不顧元神受創的風險,強行破開法寶禁制,抹去天塹劍主的元神烙印,而后將其收入乾坤寶戒。
天塹劍主本就重傷,再被強奪法寶,氣息更加萎靡,最后一絲反抗之力也蕩然無存。
馮駕鶴一拳轟下,將其肉身打至四分五裂,反復數次,打得氣息游離,不成人形。
直到這時,他才晃悠悠撿起地上的戒指,破開禁制,將馮氏家主印記取了出來。
“你,你……不是守靈派……”天塹劍主虛弱開口,聲音斷斷續續。
“老夫從未說過自己出身守靈派,也從未承認,是你們自以為是,一廂情愿罷了。”
馮駕鶴微瞇雙目,他只是沒反駁,順勢利用天塹劍主傲慢虛榮的心態,一步步攢局而已。
都下地干活了,還擺著一派宗師威嚴,你清高,你了不起,不算計你,算計誰
天塹劍主聞言,悔恨不甘,卻已無力再說什么。
通幽期宗師肉身難死,元神難殺,馮駕鶴也沒什么好辦法,取出一枚血紅色種子,扔在天塹劍主胸口。
那種子一接觸血肉,便瘋狂汲取生機,迅速生根發芽,長成一朵妖異的彼岸。
瓣血紅,嬌艷欲滴,抽絲蕊卻漆黑一片,散發著詭異的光芒,望之不祥,好似生命禁忌。
黃泉彼岸,開命落!
每一朵彼岸開,便有一位生命凋零。
天塹劍主的生機飛速見底,幾個呼吸的工夫,肉身便化作白色灰燼。
他的元神虛弱至極,無處依附,直奔本家兩位化神期修士而去,試圖尋求庇護。
也可能是奪舍!
行至半空,馮駕鶴冷笑一聲,抬手一拳‘天發殺機’,拳風裹挾著黑龍之力,瞬間將天塹劍主的元神轟得煙消云散。
直到此時,馮駕鶴才抽出手捂住胸前劍傷。
他雙臂受創,胸膛衣衫染血,殘留劍勢如附骨之疽,難以祛除,又有元神傷勢不輕,落了個慘勝。
“若非擔心你魔氣異寶的手段,老夫也不至于拼著以傷換傷……”
察覺周邊魔氣緩緩散去,馮駕鶴心下大定,語氣帶上幾分疲憊,想到令他頗為不安的馮文書,轉身朝其看了過去。
此時,向遠已經和王覓風、王蕓熙立在一處,揮舞手中胭脂劍,高聲鼓舞士氣:“糟老頭子重傷不治,我等三人聯手,可取其性命,為王氏劍主前輩報仇雪恨!”
效果一般。
王蕓熙臉色蒼白,眼中滿是茫然,王覓風更是心如死灰,神情呆滯。
老王家沉底多年,好不容易迎來一位通幽期宗師坐鎮,下個地的工夫,人沒了,沉重打擊讓二人難以接受的同時,心態跟著一起崩了。
見兩位隊友不說話,向遠也閉上了嘴。
這小子叫囂厲害,肯定有底牌!
馮駕鶴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勢,拾取彼岸妖收入乾坤戒,出于謹慎考慮,沒有讓向遠抹脖子放血,交出馮氏祖脈之血。
馮氏子孫的血,又不是什么珍貴的寶物,他早就準備好了。
馮駕鶴不是守靈派出身,但他偶爾也會借守靈派的名頭一用,做一些下墓倒斗的勾當,深知大家族的祖地,都有血脈才能啟動的機關,提前做了備用方案。
原計劃,將馮文書護在身前,他跟在后面撿現成的。
計劃不如變化快,馮文書過于精明謹慎,且有底牌在身,只能自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