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
在由白玉構筑而成,十米見方的棱形空間當中。
一襲紫衣的三轉剛一落地,身后傳送法陣便如水銀蒸發般消弭無形。
下意識后撤半步抵住冰涼的壁面,喉結滾動間目光忽地頓住。
他的視線注意到東南角落堆積著一具等身人偶木雕。
冷汗浸透掌心,紫衣警惕的掃視一圈。
他有些不妙地發現,周圍并沒有任何可供他離開的空間薄膜,也就是說他被徹底的困在這了。
“祭器…”
注視著遠處擺放的木雕,三轉沒有選擇輕舉妄動,而是隔著老遠盯著。
木雕這種東西,在祭器里并不是沒有。
但基本都是和詛咒、咒殺之類能力掛鉤的。
要是不分青紅皂白砍一刀過去導致同歸于盡,那就太滑稽了。
在局面僵持當中,那木雕的面門裂開猩紅光紋,如同霍然睜開的妖瞳。
隨即木質關節爆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它竟如活人般舒展四肢站起身來。
咔咔咔咔咔——
下一瞬,在紫衣三轉震驚的目光當中,那樹皮狀肌膚泛起漣漪,五官輪廓開始扭曲重塑。
短短瞬息,顴骨隆起的高度,下顎收緊的弧度,甚至連左眼尾那道舊疤都分毫不差地拓印在木紋之中。
對方此刻的相貌竟然與自己完全相同!
就連頭發手腳衣物也徹底幻化成與自己完全相同的模樣,只是全部都是實木材質的。
這就是一比一的等比復制。
本就警惕無比的紫衣此刻立刻做出防御的姿態:‘相貌衣著皆能復刻的話,那心相和傳承……’
“轟!”
幾乎是霎時,木雕左腿一蹬腳下玉磚,在足以撕裂耳膜的氣爆聲中,木雕的雙指向紫衣雙目剜來。
三轉甚至能看清對方指尖真氣纏繞的星輝,正是他用了百多年的尋星指。
紫衣大驚,附著真氣的左足立地生根,紫衣上半身后仰。
他的腰身幾乎折成直角,兩道指風擦著鼻尖掠過,以怪模怪樣的鐵板橋險之又險地避開指刺。
就是現在!
趁著木雕指刺未收之際,蓄滿真氣的右腿如同繃緊的弓弦驟然釋放。
一記朝天腿死死印在木雕的腹部。
木屑紛飛間,那具軀體被踹得倒飛撞墻,胸腹處赫然烙著與他靴底完全吻合的凹痕。
同時,紫衣臉上咧出了得逞的笑意。
復制他使用了上百年的招式來對付他,簡直就是在班門弄斧。
如果不是為了十拿九穩,初見就可以將木雕給梟首。
“噗——”
一擊建功,鮮血卻反而從紫衣口中狂噴而出,他踉蹌著捂住腹部,那里此刻一陣紫青。
幾乎是瞬間,他就明白面前木雕的能力:“以傷換傷.”
‘該死的,這怎么打。’
看著腹部陷入一個腳印的木雕,紫衣雙眉狠狠擰緊,心生退意。
這種不怕死不怕傷,以命搏命的木雕,怎么打都是他吃虧。
唯一讓他松了一口氣的,是這個木雕沒有一上來就自戕,不然他根本就沒有活路。
不待他繼續思考,面前的木雕已經擺出了他熟悉的起手式,踏著天罡步向他攻了過來。
對方左腳踏在坤位時,空氣爆出音障被撕裂的尖嘯,殘影封鎖了所有退路。
……
“怎么還沒動靜。”
最初的那間白玉房內,十余秒后,胡茬大漢指節叩擊玉壁發出悶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