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狗屁男女授受不親!
就準女人動手,不許男人動手?
蘇清靈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像是突然不認識他了,隨即手指猛然用力旋轉:“我掐死你!”
洛子君不甘示弱,手指也猛然用力旋轉:“我也掐死你!”
“啊……”
兩人再次異口同聲叫了起來。
“松手!”
“你先!”
“啊……”
兩人在一聲聲慘叫中,終于吃痛一起松開了手。
“洛子君!你死定了!告訴你,你死定了!”
蘇清靈一邊揉著臀兒,一邊后退到了柜臺里,隨即突然抄起一根雞毛撣子就沖向了他。
洛子君早有準備,立刻也抄起了角落里的苕帚。
大戰一觸即發。
正在此時,門口突然響起一陣腳步聲。
隨即,一名身穿粗布衣裳的老婦人,從門口走了進來,看其臉色和走路動作,似有疾病。
兩人見此,連忙放下了手里的武器。
蘇清靈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回到了柜臺后面,一只手繼續裝模作樣地撥弄著桌上的算盤,另一只手則偷偷在后面揉著疼痛的臀兒,疼的牙縫里嘶嘶作響。
那老婦人進了店,見柜臺后的少女長的花容月貌,臉上卻是冷冰冰的表情,頓時有些畏縮,不敢說話。
洛子君連忙揉著屁股走了過去。
平時師父不在時,他偶爾也會幫病人看下病,不是太嚴重的,就隨便開一副藥,看不出來的,就只能等著師父回來了。
“大娘是要看病,還是來拿藥?”
洛子君來到她的面前問道。
老婦人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他躲在后面揉屁股的手,似乎有些心虛和難為情,低下頭道:“看……看病……”
洛子君看了一眼她的臉色,道:“先說說你的癥狀。”
若是年輕的婦人或者小姑娘,他會引到里面的房間低聲詢問,以免對方不好意思開口,這個年紀的老婦人,自然不用那么麻煩。
何況這里除了他和師姐,也沒有別人。
老婦人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猶豫了一下,方道:“老身已經連續五日沒有去茅房了,肚子硬邦邦的,憋的難受,卻是上不出來。吃不好,睡不好……”
她又說了幾個癥狀,然后突然哭了起來。
“老身怕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癥啊,家里還有一個癡傻兒子,若是老身一命嗚呼,他可該怎么辦啊。”
洛子君聽她說了癥狀,心頭已經有了大概,又伸手把了一下脈,安慰道:“大娘寬心,此是小病,不是什么不治之癥。應該是肝氣郁結,氣機不暢,升降失調,導致積食難化,又兼便秘。待我給你拿一些藥,回去煮了喝了,兩天之內,必定好轉。”
說著,他親自去了柜臺后面,準備拿藥。
走到蘇清靈身后時,一只穿著白色繡花鞋的腳,忽地用力踩在了他的腳上。
“先收錢。”
蘇清靈低著頭,臉色冷冷地撥弄著算盤,似乎并不是她在說話,另一只手依舊在偷偷揉著被他掐疼的屁股。
洛子君只得轉身看向柜臺外的老婦人道:“大娘,看診加藥費,一共二十文錢。”
老婦人聞言,目光躲閃,低著頭,雙手不安地抓著衣服又松開,然后又抓著,如此重復,無處可放,臉上滿是尷尬與羞愧,顫聲道:“老身……老身身上,暫時無錢……”
洛子君看了一眼她滿是裂口的粗糙雙手,和那身打著補丁的粗布衣裳,又想著她剛剛說家里有個癡傻兒子,頓了頓,沒再說話,轉身去拿藥。
蘇清靈則依舊低著頭,白皙纖長的手指繼續撥弄著算盤,聲音明顯比之前更加響亮了,臉色也更冷了。
洛子君拿了藥,包好后,從柜臺遞了出去,對那老婦人道:“先回去治病,等以后有錢了再來給就是了。”
他經常與師父出去給人看病,遇到窮人時,師父偶爾也會免除對方的診費,但會小聲叮囑他:“回去后萬萬不可對你家師姐說。”
老婦人一聽,頓時紅了眼睛,顫顫巍巍道:“這……這……”
洛子君見她不好意思接,只得走出柜臺,把藥塞進了她的手里,道:“沒事,去吧。”
老婦人看著手里的藥,聽著他溫和的聲音,竟“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哭著道:“小郎君,您……真是個活菩薩啊,老身……老身……”
洛子君連忙把她扶起,又好生勸慰了幾句,把她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