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星河,這篇文章太正確了,不像你以前的那么叛逆,能講講為什么嗎?”
當然是因為我寫每一篇文章都有不同的戰略目標了,不然呢?
方星河感到好笑,于是就真的笑了笑。
作為一個水軍頭子,他在生活中相當隨性,但在工作中極有目的性和規劃性。
這篇文章,本質上就不是用來吸粉的。
粉絲向文章要酷、要潮、要有強烈情緒,但是最好不要講那些陳詞濫調的大道理。
年輕孩子不愛看。
可《附加值》是一種立場,一種態度,一聲號角,一面旗幟。
它是寫給成年人看的。
——你們瞧,我也不是只會耍酷,關鍵時刻,小爺我立場堅定大腦清醒,是心懷正義的好青年。
時代需要我的時候,我自然會沖鋒在前。
立場和行動,于此刻完美相合。
所以,盡管方星河明明有很多種罵人的方式,有更激烈的寫法,但他最終只是很樸實的講了講道理,不像《知而不順》和《我跟命運干過仗》那樣悍勇犀利。
目的不同,文字當然要進行微調,這不是作家需要具備的素質,而是水軍頭子特有的巧思。
“我不知道你們是怎么看待叛逆的。”
方星河平靜展開陳述,將正氣擺在王桐面前。
“在我看來,叛逆是一種對于不公、謬誤、霸權的反抗。
盡管我們年輕人在很多時候因為不能正確分辨對錯,從而導致某些叛逆行為顯得幼稚可笑,但在讀書與否的問題上,我們不需要費力分辨,對錯顯而易見。
面對一種如此明顯的謬誤,我反對它,怎么就不叛逆了?”
王桐沒有申請到采訪設備,因此唰唰唰的提筆速記,寫著寫著,忽然發現一個盲點。
他急忙問:“但是在北青報的采訪中,你講過:你們愛是不是。我注意到,你對別人的命運有一種旁觀者心態,可現在又寫了這樣一篇勸學的文章,你不覺得你很矛盾嗎?”
“不矛盾。”
方星河搖了搖頭,耐心區分。
“面對看不順眼的事情,罵不罵是一回事,取決于我的心情;結果如何是另外一回事,取決于讀者的心情。
我會因為不爽而寫文章,但不強求讀者一定聽,這才是‘你們愛是不是’的本意。
哪怕是對于我的朋友,我也只會提醒,而不是強求他們一定要如何如何。
我沒有那個資格,更沒有那種義務。
放棄助人情結,尊重他人命運,這就是我的知行合一。”
王桐眼睛一亮,激動而又倉促的追問:“其實這種思想并不符合咱們的傳統價值觀,我們華夏古代哲學講究濟世救人,心懷天下,但你格外不一樣。
因此,有一些專家教授批評你自私自利,獨夫思想,你怎么看待這些批評?”
方星河笑了,然后輕輕揚起下巴,傲然斜睨王桐。
“我就是獨夫。”
及時看,天天被關小黑屋,真tm影響心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