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別人抱著怎樣的期待,方星河都不為所動,他有自己的節奏。
新文章登報之后,熱度暴漲,心機怪反而主動進入沉寂期。
人一定要知道自己在什么時候對于哪件事已經做得足夠多了,然后立即警醒,別再被慣性裹挾。
在方總看來,現在不應該再消費自身形象去成全媒體,只需要靜待火起風來,讓想嗨的人自己去嗨便好。
什么叫節奏?
每個時代都有每個時代的特征,絕不相同。
在短視頻自媒體時代,公關或者搞事必須又快又猛,一鼓作氣,爆發輸出。
那年月的輿論戰,有時候甚至只需要8個小時就能奠定勝負。
但在此時,1999年,正確的節奏卻是一松一緊,三淺一深,給情緒足夠的發酵時間,也要給事后余韻留足回味空間。
順應時代,便是節奏。
所以方星河非但自己不急,也不允許外界牽著自己走。
他不再搞事,乖乖窩在家里修改大長篇,沉浸在快樂的寫作中不可自拔。
拒絕一切娛樂,也將好多趕來的記者拒之門外。
你們愛是誰是誰,少跟我報字號,小爺最近不接客!
意志堅定,又帥又狂。
可是換一個角度看,他的行為就好比一個狗渣男,先把輿論界攪得哇哇直叫,然后,正攢勁的時候,狗日的把手指一抽,拍拍屁股轉身走人……
此舉與畜生何異乎?
天知道有多少記者和媒體對他咬牙切齒。
小半邊輿論界都被你炸塌了,然后你縮回去閉關隱居,那我們咋辦?!
靠!
……
雖然是閉關,但是方星河不可能真的窩在家里一動不動。
他只是隔離了媒體,不是隔離了世界。
在《附加值》登報后的第三天夜里,隱士小方偷得浮生半日閑,悄悄溜出去上了會兒網,觀察輿情。
“麻蛋,我可太難了。”
躲躲閃閃狗狗祟祟的走在夜風中,方星河忍不住吐槽:“沒有移動互聯網也沒有ai工具的日子可真難搞,就這么點破事兒都得溜腿去網吧當猴……”
好的不靈壞的靈,一語成讖。
到了電腦房里,方星河果然像個猴似的被人圍觀了,熟悉的中二感嘆再次傳入耳中,話變了,味兒還是那么沖。
“臥槽!方少!”
“我居然親眼看到了咱們農安的傳奇!呵呵,嗬嗬嗬,喔哈哈哈哈……”
“也不知道方老大還缺不缺人跑腿什么的?”
“用得著你?我們二中的校花想貼上去都找不到機會。”
“真的?你咋知道的?”
“擦,第一封情書都是我親自摸進去塞到方少書桌里的,我能不知道?”
媽的,信息量好大。
而且又是那種熟悉的摳腳尷尬感,沒誰了。
方少冷著臉坐到角落里,耳機一掛,點開本地音樂播放,假裝外界的一切都不存在,消消停停上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