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襠之所以外號掏襠,不是因為他的本名叫黨濤,而是因為常年穿著三角滌綸褲衩導致大腿根經常被勒得搔癢,時不時就要伸進去掏一掏,久而久之,每次打架他都習慣性的去掏對手的襠……媽的他可真變態。
我問過他為什么不換兩條舒服的褲衩,他為難的回道:“我提過,我媽說:我看你像個新褲衩!”
多余本名叫余小多,他現在的父親是繼父,親媽改嫁之后又生了一個弟弟,于是他在那個家里就變得很多余。
他一直在試圖取悅那個繼父,勤快,干很多活,小聲講話,盡最大的努力不從家里拿錢——上學期的書費還是我給他弄來的——媽的他可真多余。
我也問過他為什么不跟繼父干一仗,他嘆了口氣:“他也挺辛苦的……”
暴富大名劉富,志向是像他的暴發戶父親一樣,莫名其妙就有很多錢。
所以這貨不愛學習,天天琢磨著“搞一票大的”,但是自己又不敢,于是總攛掇我,媽的他可真神經。
他的取悅對象最為廣泛,包括但不限于父母爺爺奶奶姥姥姥爺老師同學,以及最重要的目標——我。
他曾經得意洋洋的對同伴們炫耀:“這才叫聰明!你看我什么時候吃過大虧?”
我只能默默豎起大拇指。
很好,你是最有生存智慧的那個。
畢竟他家里是真富,虧點小錢不算虧。
其實不止是他們在努力取悅我,很多同學都如此。
因為我是整個初中部的老大,我不欺負好好上學的老實孩子和女生,但我罩著所有混子。
別驚訝,我不知道在這方面是否有南北差異或者城鄉之別,反正我們這兒是這樣。
全縣的所有初高中,沒有一所不打架的。
我和一個女同學用學術態度討論過這個問題,她是南方來的轉校生,她說她們那邊不打架,還說越是落后的地方,男孩子們的地盤意識就覺醒得越早。
當時的我出乎意料的冷靜,我告訴她:“跟地盤關系不大,我在很小的時候就意識到和有些人講道理是講不通的,你越是祈求他們理解,他們就越會變本加厲的欺負你。現在也是一樣的,你環顧周圍,仔細想想,跟誰能講通道理?”
她真的歪頭想了想,然后認真看著我:“你。”
我斷然否認:“我也不想講道理,但是我打你一拳,你會哭很久,這實在太麻煩了,所以我選擇和你講道理,和那幫皮孩子掄拳頭。”
她嘆了口氣:“你們這幫男生啊……”
就挺意味深長的。
我懶得琢磨她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當有人流露出想要捏咕你一下的意圖時,你最好第一時間干回去,通過行動告訴他,狗日的你他媽惹錯人了。
只要退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然后一點一點的把他們的膽子養起來,直到事情不可收拾。
后來她又問我:“你小時候跟誰講理沒講通?”
我翻了個白眼:“管家婆啊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她沒親,罵了我一聲“流氓”,然后紅著臉跑掉了。
噢,對了,她叫盧婷婷,掏襠拼命想要取悅的那個女孩。
后來她加入了我的小團體,變成了十三妹,天天喊我哥。
再后來,我長開了,越來越好看,于是再也不敢對她說“你親我一下就如何如何”的屁話了,因為她真的會親上來……她們都會,我的生存環境一天比一天危險,操!
拋開我和掏襠的顏值差距不提,我以為,一個人是否受歡迎的根本原因,是一種“自我意識”強烈與否所帶來的吸引力和領導力。
否則為什么我是大哥,他們是小弟?
難道僅僅只是因為我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真實有趣又酷又能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