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青報又雙叒叕賣脫銷了。
135萬份的成績,刷新新高。
然而爆賣的成績仍然不是這篇采訪的極限,方星河看似簡簡單單的一頓噴射,終于還是驚動了大人物。
第二天,人日全文轉載,時任社長的華澤附上重磅評論——
“方星河對文明秩序的理解直指核心,發人深省,具備一種不屬于年輕人的深刻洞見和高度認識。
一代又一代的叛逆青年,幾乎都經歷過反傳統、反中年、反父權的三反青春敘事,從古至今,概莫例外。
所以寬厚長者總是笑看他們胡鬧,實在鬧過了才批評一句,因為我們也是從這個階段一路走來,在三反敘事中逐漸成長成熟的。
然而方星河完全打破了這一慣例,他的叛逆,本質上并不反父權、反中年、反傳統。
他對中年人有著深刻的理解和同情,他將‘圓滑而不世故、和光而不合流’形容為做人的至高境界,他對中華傳統文化有著強烈的尊崇和敬畏。
那他到底在反什么?
反不公、反壓迫、反霸凌、反抗一切讓他感到不爽的具體人或物。
他不是為叛逆而叛逆,他有一套清晰的標準,嚴密的邏輯,宏觀且高度自洽的框架,所以這還能夠形容為叛逆嗎?
我認為應該不算了。
他是華夏社會從未出現過的樣本,太鮮明太獨特太富有沖擊力,和我知道的所有叛逆小孩都有本質不同。
他應該是孤寂的,我不覺得有人能夠完全理解他,也不認為現在的社會能夠完全接納他,我甚至懷疑,‘人到中年’和‘社會毒打’兩大影響因素到底能不能把他的棱角磨平?
或許,當有一天我能看到一個‘圓滑而不世故、和光而不合流’的方星河時,并不是時光和外力改變了他,而是他玩膩了,選擇主動收斂棱角,和我們這些蠢人嘻嘻哈哈的混到一起。
這極有可能,卻讓我無法想象。
但至少現在,我能想象他的模樣——左手刀,右手筆,醉后抽刀擲筆,指著某些人的鼻子痛罵:講道理你不服是吧?來,叫我戳兩刀,死了就不用服了!
我聽說他在武當山習過武,很顯然,這是一個文學水平弱化,但是脾氣與武力加強了的新狂人。
我們的時代還需要一個狂人嗎?
我沒有答案。
我只是衷心的希望,這種條理清晰邏輯清楚的方氏叛逆在年輕人當中出現得越多越好。
但同時我也希望,方氏狂人,這一個就好。
來多了心臟真受不了。”
堂堂社長,在點評方星河個人的時候,沒有使用更嚴肅的官方語言,像拉家常一樣簡單聊了聊,最后又小小幽了一默,這意味著什么?
至少意味著罵他的情況不再是一邊倒了。
“方少,越來越牛逼了哈!”
劉大山讓開辦公椅,屁顛屁顛兒請方星河坐過去,臉上掛著近期難得一見的燦爛笑容。
“來來來,今天的報紙都全了,想看哪份?”
每天上午的課間操,方星河都不去做操,溜溜達達到劉大山辦公室,查看一下當天的輿論走勢。
大山是個妙人,時憨時傻時皮,絕不端著,把方星河當朋友處。
方星河也不蹬鼻子上臉,對他的工作從不置評,看看報紙扯兩句閑嗑就撤。
師慈徒孝啊……
“你恢復一下,今兒有點惡心了。”
“哈哈!”劉大山放聲大笑,“那可是邵總噯!我心里一下子就敞亮多了!要不說還得是你呢,干得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