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王亞麗披頭散發的把方星河堵在家門口。
“你怎么能這么寫!”
她雙眼腫得跟桃子一樣,眼底全是血絲,眼眶下面是重重的黑眼圈,簡單洗過臉,但是顯得更憔悴了。
“那我應該怎么寫?”
方星河雙手一攤,放賴。
“額……嗯……啊……”王亞麗卡得厲害,腦子轉速不如平時的一半,“至少,至少不應該如此慘烈吧?”
方星河使勁忽悠她:“文學作品嘛,就是要有震撼人心的效果,你就說你哭的痛不痛快就得了。”
“不痛快,只有痛。”
王亞麗講話時一直在揉著太陽穴,看得出來,她快要被折磨炸了。
方星河不以為意:“不痛怎么讓人記住?”
“你故意的?”王亞麗終于反應過來了,愕然瞪大雙眼,“是提前設計好的結構,不是寫著寫著忽然發現這樣處理更好?!”
“額……”
糟糕,露餡了。
不過這事也沒什么不好承認的,他平靜點頭:“對,為了符合人物邏輯,我可是拿自己當原形來著。”
方星河抽回稿子,往牛皮紙袋里一塞,然后三下五下纏好封口,重新交給她,壞笑著問:“必火的,對不對?”
“小王八蛋!”
王亞麗簡直恨極了,難得給了他一腳……砰的一聲,她真用力了。
“作家出版社搞不定你這破書,你就等著難產吧!”
方星河一點也不慌,金社長在省里的文化口很有影響力,從出版署到省宣,基本橫趟,再加上時代文藝一貫的膽大,肯定能幫他解決問題。
實在不行,還有今年70歲的何老,他可是純正的那一輩人。
所以方星河甚至有閑心向她揮手:“慢走啊,亞麗姐,記得幫我叮囑一下時代文藝,不管成不成,一定要保密!”
“媽的,最近一個星期不許給我打電話,想起你就煩!”
王亞麗用力跺了兩下腳,氣鼓鼓的回cc了,帶著一肚子郁悶把稿件扔給金社長,在對方愕然的目光中恨恨道:“一本超級邪門的破書,我們社是不敢碰了,你自己琢磨吧,記得保密!”
等到她回京,又連續做了好幾天噩夢,暴躁至極的把怒火郁氣都發泄到了后續的宣傳工作中。
而宣傳工作,也確實一天一個樣。
30號和1號,版面都是給國慶準備的。
2號一早,北青報再發文,為今天上線的《對話方星河——現象與未來》瘋狂打call。
王亞麗親自寫的稿子,一通胡吹。
什么讓知名油畫大師自慚形穢,叫北大新聞學教授為之拜倒,方星河的思想光輝照亮了所有青少年的青春困惑……
咳咳,你們就說拜倒這事兒是不是真的吧?
吉省日報更是一點面子都沒留,瘋狂嘲笑焦國標和陳丹輕,說他們兩個被方星河罵得抱頭鼠竄……
其實這是一家嚴肅媒體,真的,你們相信我。
他們的嚴肅體現在實事求是上:“期間,北大教授一度裝暈,想要以此逃避審判……”
蹭著你方哥的熱度,吉報也賣爆了。
有關于節目的事,傳得沸沸揚揚,把讀者們釣成了翹嘴的狗。
節目的上映時間選得也好,本身就是國慶假期,8點又是黃金時間,給青少年創造了最理想的環境。
2號一大早,方星河家里就熱鬧起來。
不但小鷹們齊刷刷到場了,實驗高中的幾個超級活躍分子也探頭探腦的出現在院門外。
其中,有高二的大雷學姐。
有高三的實驗一哥。
有高一最漂亮的兩朵金花,其中一個上學期就給方星河寫過信……結果還沒進門就挨了房大膽一頓狗屁呲。
然后又是掏襠,第一時間就護上了。
“干什么干什么?人家都是大哥的同學,你能不能客氣點?傳出去別人該以為咱們13鷹不懂江湖規矩了……來,姐姐,你倆坐我這邊!”
房大膽上去就是一腳:“滾!掏你的爛褲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