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丹輕閉著眼睛想都知道后面是啥情況——
方星河寫一篇文章,點一次名:陳丹輕巴拉巴拉……
然后每點一次名,記者就沖過來采訪一次。
躲過一次,還有下一次。
然后一旦再有什么事兒,方星河又得把自己拉出來:陳老師當初如何如何,不信你們去問問他?
真的,他對方星河看得透透的。
當初在現場,他還嘲笑焦國標沉不住氣,現在輪到自己……
果然,我也哆嗦。
陳丹輕對于這幫同一陣營的公知也看得透透的——到時候誰會幫自己?沒有任何人!
他確實是一個有決斷也有執行力的真小人,意識到最好的出路在哪里之后,甚至都沒跟任何人商量一下,直接通知朋友,便坐車奔向機場。
到了機場發現訂票不便宜,眼珠子一轉,打電話跟艾路名道別。
以艾路名的做派,肯定要來送一送的。
機票到手,回國的消息傳出,陳丹輕拍拍屁股就走了,卻把方星河的威望推上一個新的巔峰——
“聽說了嗎?焦國標被北大新聞學院內部批評了,目前已經處于停課狀態!”
“嗐,那算什么!陳丹輕都被方星河罵跑了!”
“啊?跑哪兒去了?”
“米國啊!羞愧難當,氣憤郁結,當天夜里就扛著飛機跑路了!”
方星河罵焦國標“扛著火車跑路”的金句火了,一同火起來的,還有陳丹輕扛著飛機回紐約的故事。
這個年代,缺乏高效的傳播渠道,所以謠言和八卦格外有市場。
很快,文藝圈就傳開了,緊接著,文學圈和公知圈也傳開了,等到再向下蔓延至消費市場時,謠言已經再次升級。
“方星河在節目結束之后,把焦國標和陳丹輕堵在待機室里,這頓爆揍啊!”
“真的!把焦國標打到上不了課,北大新聞系大二的學生全知道!”
“什么?方星河把焦國標肋骨打折了?那陳丹輕呢?”
“陳丹輕腦震蕩!連夜回美國治病去了!”
“噯你知道么?焦國標,就那個北大教授,讓方星河給打到住院了!”
“什么?焦國標瀕危,上呼吸機了?”
“哇!粗大事了!陳丹輕半路沒熬住,死在飛機上了!”
方星河對此原本是一無所知,直到4號晚上,老房氣喘吁吁的跑到家里問他揍沒揍人家,把他搞得那叫一個哭笑不得。
“真沒有,我打他們干什么?我是那么暴力的人嗎?”
“你不暴力?”老房狐疑的看著他,“現在全縣的中學都被你鼓動起來一股子功夫熱,武當門下隔代弟子天天把少林傳人堵在廁所門口錘,前兩天黑面神兒子從二樓跳下來把腿摔折了……都是你干的好事,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什么名聲了?”
“哦?說說看,我又有什么新外號了?”
“方星河,方神!”
老房十分嘲諷的笑著,實在氣不過,把大拇指也豎起來了。
“威風啊!方神!你等著瞧吧,我就不信沒人找你談話!”
這句話應驗得那叫一個快,第二天,省里就下來人找他談話。
這年月是典型的大政府,管得賊寬,卻又管得極松。
方星河倒是沒慫,這么點小事,影響不到自己的,更像是上面更重視了。
但也同樣是這一天,難防系牽頭組織的媒體界批評大潮,終于正式爆發。
這幫叼毛公知……怕是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