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的音像店傳來一陣應景的歌聲:“命運就算顛沛流離,命運就算曲折離奇,命運就算恐嚇著你做人沒趣味……”
伴隨著少年奔跑的身影,一股子奇妙的荒誕活力,油然而生。
————————————
李紅看得目瞪口呆,楊欣也一樣。
“這……這就是青春嗎?”
“我不知道……”李紅咔吧著美麗的大眼睛,“但確實像是方星河會寫出來的東西。”
每一個看到開篇的人都大感新鮮,在這個年代,用如此干脆且猛烈的愛恨作為故事的開篇,它不是罕有,而是絕無僅有。
傳統的——至少傳統的華夏,從不曾使用如此離經叛道的開局。
但它不恰當嗎?
又不是這樣。
短短500余字,不但濃縮了巨量的信息,還把陳蒼的人設初步立了起來,叫人一瞬間就會聯想到方星河。
前后三大腳,徹底踹開了讀者的好奇心,激發了一種特殊的樂趣,甚至還完成了主人公陳蒼對作者方星河的身份映射。
從此伊始,任何人在理解和共情陳蒼時,都很難不把方星河代入進去。
在眼下這個時代,這是一個太好的開篇,新鮮有趣不沉悶,又為全書的風格奠定了主基調——野。
用方星河自己的話來講:“你們可算是吃到一頓好的了,這可是三十年后才迭代出來的黃金幾百字開篇,下一個會寫這玩意兒的作者,再快也得跟著我練上好幾年。”
事實也確實如此,此刻,全國的讀者都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樂趣,那是情緒被充分調動的激昂,也是預感到更加勁爆內容的顫怵,方星河在撒野這方面,從不讓人失望。
李紅聚精會神的讀了下去。
她看到陳蒼在校門口被教導主任攔住,姓常名平的死胖子滿臉厭惡:“陳蒼,校服……哦,穿了啊。校徽……哦,戴了啊。那,你的帽子是怎么回事?摘下來看看!”
“校規什么時候規定不許戴帽子了?”
“叫你摘你就摘!犟什么犟?我嚴重懷疑你是不是又搞了什么奇怪的發型或者染了什么花花綠綠的顏色,這是學校,該我管的我都能管!”
陳蒼摘下鴨舌帽,露出仍在滲血的額頭,并且頂上去讓常平看清楚。
“遮傷用的,只要你說一句不許戴,我就頂著這張臉在學校里當個小丑,怎么樣,敢不敢?”
少年桀驁的眼神讓常平又驚又怒,伸出手指點了他好幾下,最終卻只是一擺手:“趕緊滾進去!快遲到了不知道嗎?”
“嘁!”
陳蒼刻薄的嘀咕聲傳進常平耳中:“你現在再怎么裝牛逼,我也永遠記著,當初你像一條哈巴狗一樣堆著笑臉到我家拜年的場景。”
常平臉色鐵青,攥緊了拳頭。
正當李紅為小陳不受控制的強烈自尊心而擔憂時,新的沖突再次發生。
——陳蒼吊兒郎當的走進校門,剛到班里,又被鄢烈羽攔住了。
姓鄢?如此小眾……
李紅忽然一愣,回頭再看,教導主任叫常平。
“我的天吶……”
她簡直無語到了極致,又感覺特別好笑。
此時,同事們也發現了人名上的貓膩,互相詢問著:“常平不是那個造謠方星河的媒體人嗎?我記得那家伙就是酒糟鼻加虛胖。”
“肯定是他,沒跑了。”
“那鄢烈羽就是鄢烈山主編的兒子?”
“暈死我了,方方怎么用現實名人的名字啊?不怕被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