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沒有冤假錯案呢?
西方敢寫敢拍,沒道理到了我們就必須歌頌。
歌頌要有,批判也要有,上面對此看得很開,只要立場是正的,屁股沒有坐歪,寫得再黑暗再深刻也是正面價值更大一些。
至于日韓東南亞……其實從咱們廣總高層的角度出發,很樂于看到你這樣的年輕文學偶像去沖一沖他們的市場。
當然,不同的聲音肯定有,但不是主流。
文化口的政績,終歸要從文化自立的角度去匯報,如果不止是自立,還能出海,那就更具備典型意義和統戰價值了……
尤其現在,正是我們與整個世界的蜜月期,這樣的好機會,過去幾十年里難得遇到幾次,浪費了很可惜。
我講的有點深,不知道你能理解嗎?”
“嗯,我明白了。”
方星河不是應付,而是真的想通了。
“把《蒼夜雪》出版到真正意義上的西方世界,仍然沒有必要,也沒有太高價值,我估計影響力不會太大。
但是日韓不一樣,他們有可能真的特別喜歡,這樣擺在眼前的巨大影響力不去拿,那也太迂腐了。
現在就看總署怎么說吧。”
“好!”軼老師欣慰笑道,“我這就去幫你轉達。”
總署到底還是忸怩了兩套。
“軼大姐,麻煩您再告知一下我們的態度嘛,《蒼夜雪》違規情況并不嚴重,海外出版是他自己的事,理應由他自己做決定……”
“我可不管你們的事。搬到這里已經仁至義盡了,剩下的你們自己商量去。”
“唉!”
總署領導們嘆了口氣,又開始開會。
最終什么決議都沒有形成,只是通過中間人給了方星河一個保證:海外出版你隨意,我們肯定不追究,咱們心照不宣就好了。
狗方眼見他們軟了,馬上又敲了一杠子:“那可不中,萬一他們秋后算賬怎么辦?”
領導捏著鼻子回道:“今年年底,總署做年終總結和表彰時,一定有你一份兒!”
“噯,好勒!”
方星河喜滋滋點頭,開開心心去處理海外出版事宜了。
現在的情況是,《蒼夜雪》在國內依然屬于禁書,但在文化出版宣傳等一系列體制中,都處于一種“忽略”狀態。
就是絕口不提書本身,要夸要罵都只對準方星河本人,就好像他根本沒有寫過這本書一樣。
那幫舉報逼,尤其是難防的記者,還真就問了出版署怎么回事。
發言人呈現一種失憶狀態——什么?蒼什么蒼?蒼天有雪?咱們國家有這本書嗎?
所有人都開開心心,只有難防被惡心得夠嗆的世界,就此形成。
5月下旬開始,《蒼夜雪》和《少年的我》,都排進了所有東南亞國家和日韓的出版計劃中,發動了多國最精英的翻譯,尤其以日韓的出版商最為重視。
韓國出版商是什么時候來的?
方星河也不知道。
他甚至都沒有親自接待,管你是什么狗屁財閥的下級出版機構,在小爺這邊都不好使。
要不說是資本主義社會最盛產唾面自干的狗呢?
對方一個屁都沒放,全程笑臉,不見絲毫傲慢。
原因很簡單——你方哥在南韓,現在也是一個頂級待爆咖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