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陳念嘴角青了一塊,小北十分生氣,去堵到了魏萊,警告她不許再欺負陳念。
魏萊對小北一見鐘情,想用錢來買通他陪著自己。
“就你?撒泡尿照照自己,呸!”
小北推開她揚長而去。
魏萊由妒生怒,愈發變本加厲的欺負陳念。
小北知道這件事后,十分自責,但陳念反過來安慰他:“沒關系的,原本她就這樣。反正在學校里她也不敢做什么,熬過這段時間就好了。”
兩人之間的溫情與日俱增。
按照套路,溫情之后必然是悲傷。
陳念的母親跑了。
帶著家里所有的現金,也帶走了婆媳倆永無止盡的爭吵。
陳念不知道該悲傷還是該輕松,但奶奶一句話不說,堵在玄關冷冰冰凝望著她的眼神,讓她感受到了一種徹底無家可歸的劇痛。
小北收留了她。
“我家也不大,反正夠住。”
小北大大咧咧實則躲躲閃閃的道:“正好天熱,你睡床,我打地鋪。”
陳念將頭埋在小北背后,小北渾身僵直,一動不敢動。
等她離開,鏡頭給到小北后背,濕了好大一片。
這里方導沒有拍她哭泣的特寫鏡頭,陳念在影片里不會只哭一次,但是正面展現越少,那么越有沖擊力。
所以她的哭泣特寫只有三場,一場是校園里被欺負的委屈,一次是剃頭戲份的崩潰,最后是審訊室高潮里從隱忍痛哭到釋然接受后的笑中帶淚。
住到小北家里之后,陳念漸漸走出陰霾。
節奏重新變得溫情。
結果沒兩天,魏萊由愛生恨發了瘋,找來幾個廠區的大混混在放學路上堵陳念。
小北二話沒說,拔出匕首就沖了上去。
這是張小北的第三場打架戲,也是最激烈的一場,更是方星河在表演上的第一段高潮戲份。
他將格派的肢體控制展現得淋漓盡致,來來回回拍了整整一天,終于拿出了最好的表現。
“靠!導兒你牛逼!”
忙了一天的工作人員紛紛豎起大拇指,對方星河的表演能力徹底拜服。
但對影片主題起到關鍵作用的顯然是劇本和導演。
三場暴力戲,一場比一場激烈,但對應的情緒卻是,小北的心一次比一次“軟弱”。
第一次像一匹獨狼,第二次開始在意陳念的看法,第三次生怕失職,所以展現出極致的憤怒。
陳念也被小北的暴虐嚇到了。
她不理解小北為何如此殘忍暴力、不加控制。
“你懂個der!”
小北打贏了一場勝仗,既興奮又驕傲,但是陳念的質問讓他感到了委屈,他把這種委屈藏了起來,不耐煩的回道:
“像這種欺軟怕硬的渣子,你不一次把他們打疼,打怕,回過頭來他們又會反復糾纏你,你有多少時間浪費在這上面?我一個腦袋兩條手,又能護得住你幾回?”
頓了頓,表情變得落寞:“反正像我們這種野狗,死了也沒人在意,真弄死了人,就當是為社會減輕負擔了。”
陳念啞口無言:“那、那……”
“閉嘴!走!”
“噢……”
陳念癟了癟嘴,弱弱的應了一聲。
走了幾步,她忽然一路小跑的跟上去,悄悄拉住了小北的衣角。
回到小北的家里,陳念輾轉反側,漸漸意識到了斗爭的重要性。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她忽然被外面的動靜弄醒了,爬起來悄悄一看,小北正在費力的給肩膀上擦紅花油。
那幾個混混打傷了他的肩膀。
“我幫你擦藥吧……”
少女面無表情,眼底閃爍著心虛,小心翼翼瞟了一眼小北漂亮的胸肌和腹肌,耳根變得通紅。
這又是一場極有表演難度的戲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