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時與你說,沒有實力,卻又忍耐不得,若是放在京城,我會打爛你的臉!”
陳執安深深吸了一口氣,眼神里多了些厭煩了:“我好好在此練拳,你非要騎馬前來,激我一激。
我以言語回你,你卻又嫌我不敬。
怎么偏偏天下的道理,都要被你司家三公子說了去?”
“你憑什么?”司侯圭耐心詢問,道:“莫不是憑你這宮廷畫師的身份,又或者你為朧月娘娘寫過詩?又或者,靠你這一身爛熟的虎抱拳?”
陳執安忽然哈哈一笑,道:“公子,你又憑什么?”
注視著二人說話的諸位公子小姐,只覺匪夷所思。
卻又聽陳執安繼續說道:“司三公子憑的無非是司家的門楣,憑的無非是自小海量的修行資源堆出的修為,是雛虎碑上的天才之名。
可我陳執安卻還想與三公子說一句話。”
司侯圭靜默聽著。
陳執安話語卻擲地有聲:“每逢你想要折辱他人時,你便記住,這世上并非個個都有你那般的出身。
若無這出身,你遠不如我。”
司侯圭身上頓時真元勃發,如同一重重大浪朝著陳執安壓來。
陳執安卻巋然不動,又補上一句:“便是加上你的出身,司侯圭,你也不如我。”
“好膽!”司侯圭拿起馬韁,正要抽爛陳執安的臉。
陳執安卻瞥了瞥司侯圭的身后。
司侯圭身后頓時傳來一道聲音:“三公子,陳先生乃是王爺的貴客,你若是驚擾了他,我便只能將你請出去了。”
“王爺的……貴客?”武晟咀嚼著貴客二字,心中忽然覺得這司侯圭來的正是時候。
司遙沉默。
司侯圭轉過頭去,卻見一位手中牽馬的壯漢正站在不遠處,遠遠向他行禮。
“孫執教。”
司侯圭仿佛沒有聽到此人的威脅,又轉過頭來,凝視著陳執安。
陳執安忽然有些理解這些耀武揚威的世家子,身后有背景,有靠山,做起許多事來便沒有顧忌。
就連……有人挑釁,罵回去都不必思前想后。
簡單來說,就是有點爽。
他全然不理會司侯圭森冷的眼神,也并不乘勝追擊,而是舒展了一番身體,便欲離開。
恰在此時,司侯圭卻忽然道:“陳執安,你可記得你我之間的賭約?你可是賭了命的。”
陳執安轉過身來:“自然記得。”
“距離換榜不過五月時間,你可要好好享受,人死了,便一切成空了。”
賭約、雛虎碑、賭命……
再旁的眾人越發看不透這年輕的畫師了。
天下又有誰人能保證自己上得了雛虎碑?
可誰知陳執安卻只是一笑:“三公子,既然你說起此事來了,我忽然想起我那把【斗極】長刀來,不如公子拿出那把刀來,讓我入手看上一看?”
司侯圭臉上露出笑容,探索之間,手中便多了一把漆黑長刀。
只見他握著刀鞘,將刀柄遞給陳執安,道:“來,給你,你且好好看上一看。”
此時,司侯圭手中真元流轉,便如璞玉一般的真元緩緩流淌。
他高坐在馬上,居高臨下,俯視著陳執安,一股雄渾的氣魄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便如風吹,吹動地上的草!
便是隔這些距離。
司遙、武晟,乃至其余幾位修行弱些的少爺小姐,都能清晰的感知到司侯圭體內的真元,正在源源不斷落入那長刀中。
想要拔刀,必受其害!
就連司侯圭身后牽馬的孫執教都皺起眉頭,朝著陳執安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