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執安?”
高仲看到陳執安腰間的那一把長刀,冷哼一聲說道:“配刀在懸天京中夜行,陳執安你不知此乃犯禁之事?若是被衙門知道了,難免要下獄查辦!”
那少年正是陳執安。
陳執安站在轎子不遠處,問道:“高大人,你如今倒是認得我了?”
高仲神色有些陰郁:“你為何攔本官車駕?你可知這里已經離督察院不遠,不知有多少獬豸、飛魚注視著這里,你……不想活了?”
陳執安搖頭道:“高大人,你乃是都察院經歷史,經手案子文書不在少數,你可知那王風梳為何會在秀霸山下走脫?”
高仲眉毛幾乎擰到一處,卻只是冷冷注視著陳執安。
陳執安又問:“高大人,你可知周修景想殺我,又托大與我死斗,繼而死在擂臺之上,死的合情合理,既合乎道義,又合乎律法?”
高仲終于開口:“我不知你在說什么……陳執安你今日持刀來此,難道是想要殺我?你可知你一旦在懸天京中殺了本官,天下之大,絕無你的活路。”
“殺你?誰要殺你?”陳執安嘴角浮現出一抹笑容:“我來找高大人出一出氣。”
出氣?
高仲有些不明白。
陳執安卻緩緩拔出腰間長刀:“王風梳一事讓我明白許多事講不了道理,也不應該講道理,可高大人卻似乎并不明白,于是我特地前來,好好與高大人說上一說。”
“你瘋了?”高仲怒聲道:“如今這些抬轎的護衛,都已然看到你的面容,知道你的名諱,你若再次動手,難逃一個襲擊朝廷命官的罪責。”
陳執安沉默不語,神蘊卻已流轉,鎖定四名護衛,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已經落入陳執安腦海中。
四名護衛早已拔刀,看到陳執安拔出刀來,他們身上真元流轉,手中長刀散發光輝,猛然撲將上來。
四人朝著陳執安疾奔而來,手中長刀閃爍著凜冽的寒光,在黑夜里映出森冷的氣息。
高仲不愧是督察院大員,哪怕是在這稱得上安全的懸天京中,竟然也有一位神蘊、三位真元結果的武修護持。
刀光兇狠,直直朝著陳執安而來。
可陳執安仍然站在原處,直至那四人圍攻而至。
卻見陳執安長刀流轉真元,強悍的刀光一閃而過,一位神蘊境界的修士頓時被陳執安斬飛出去。
他猛然一躍,左手食指、中指凝成劍指,一晃而過,敲在另外一人手中長刀上,長刀同樣拋飛而出,那人虎口流出鮮血,甚至已然傷及骨骼。
此時此刻,最強的一位神蘊護衛已然受了重傷,另一位真元護衛也已無力再戰。
光是這短暫的交鋒,其余兩位護衛就已經知道眼前這配刀的少年戰力極為強橫,即便他們以四打一也毫無勝算,更何況如今只剩下他們兩個。
可陳執安卻配刀入鞘,對那兩位護衛道:“還在等什么,趕緊去督察院中叫人?”
二人對視一眼,又看向身后的高仲。
高仲久居高位,已然修出幾分涵養,處變不驚。
他料定陳執安不敢殺他,再說那兩位護衛在此也無濟于事,索性朝他們點了點頭。
兩位護衛頓時朝著督察院的方向疾馳,隱入夜色中。
陳執安踏步向前,來到轎子前面。
“你待如何……”
高仲尚且還不曾說完,陳執安便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抽的他身軀后仰,頭顱狠狠撞在轎壁上,嘴角頭上都流出鮮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