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公主尚未說完,門口又有車馬前來,卻是云麓公主來了。
云麓公主步入其中,見了殿中眾人正在說話,便問了緣由。
她聽了緣由,忽然笑道:“那商秋就與雅清賭一賭,說不準也能賭來那彩羽衣呢。”
雅清公主轉頭,玲瓏公主與商秋公主也有些不解的看著云麓公主。
云麓公主笑道:“方才我去了王家的見微樓,樓上恰好能看到武斗比較的璞玉草場。”
“那陳執安進了璞玉草場,連勝五場,甚至還三刀打敗了司家那上了雛虎碑上的司侯圭。
甚至二人定下了道下之約,陳執安奪了司侯圭的雛虎碑上排名。”
“不需多想,那璞玉草場第一位,自然是陳執安了。”
玲瓏公主、商秋公主愣了愣。
在場的公主也大有不解。
雅清公主抿了抿嘴唇,詢問道:“不是說那陳執安不過十八九歲的年紀,是內務府的畫師嗎?”
“十八九歲,就能擊敗司侯圭?那他又當的哪門子畫師?”
云麓公主側頭想了想,道:“也許是因為他喜歡畫畫?”
一旁的玲瓏與商秋終于對視一眼。
商秋先是驚訝,旋即看向雅清:“姐姐,我們還賭嗎?”
雅清公主猶豫一番,最終點頭說道:“賭。”
一旁的玲瓏公主卻還在低著頭思索。
這陳執安十八九歲的年紀,既能夠做出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欄露華濃這樣的詩句來,又能夠寫出鯨飲未吞海,劍氣已橫秋這樣的詞。
又畫的一手以奇制勝的七彩畫。
如今倒好,又搖身一變成了雛虎碑上的少年人物……
這陳執安究竟還有多少,是她不了解的?
一時之間,她忽然想起陳執安寫下的殘詞來。
“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也;光陰者,百代之過客也,而浮生若夢,為歡幾何!”
玲瓏公主想著想著,心中對陳執安忽然生出些感激了。
她轉頭看向【檀尋】。
若沒有這殘詞,她也許至今都不會拿起這琴了吧。
——
陳執安獨身回到佛桑街小院中。
黎序時一連幾日都不曾回來,今日陳執安前去北城,在最靠前的那些樓閣上,也不曾看到他的蹤跡,不知他去了哪里。
而他與司侯圭一戰,看似三刀致勝。
可實際上陳執安也已經用盡全力。
“那司侯圭若無道下神通,我可以輕易取勝,可他那神通運轉,刀勢沉重,就如同山上承托著一座山,其勢沉沉,又如大山崩塌……”
“怪不得所有年輕人,都以雛虎碑為目標,上了雛虎碑的人物以此為榮。
這道下神通果真不凡。”
陳執安長出一口氣,隨意拿出一枚白玉丸來扔進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