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大人,我之前便與你說了,我與司家八字犯沖,與你出了一趟差事,便受了重傷,只怕要休養月余時間才可恢復。
若是去了司家,豈不是要短命了。”
司家獬豸身子站定,搖了搖頭:“你敢奪侯圭的后天之氣,便已經與我司家結了梁子,想要全身而退絕無可能,我請你成為司家門客已然是給你臉面。
又或者,你再去尋來三道后天之氣,此事便就此作罷,江太平,你覺得如何?”
江太平冷笑一聲。
這獬豸司好中的獬豸十之八九都是世家子弟,遇到他這等出身的人物,總想著收下當狗。
這是病。
只可惜尚且沒有神醫,好好治上一治。
“那后天之氣乃是宮龍宿煉化靈脈殘留,上面可沒有寫司侯圭的名字。
兩道后天之氣,我與司侯圭各憑本事得了一道,司侯圭出手搶奪,難道我要拱手相讓?”江太平深吸一口氣,道:“司大人,你接連三日前來,無非就是想要拖住我的傷勢,讓我無法安心療傷。
這幫小人伎倆,令人不恥……我許久之前就聽聞司家镕天將軍司遠瞾乃是當世人杰,手中名槍【青天】不知取了多少豪杰性命。
天下人提到殺佛侯,也都稱頌不絕,他那一句懸胡青天上,埋胡紫塞傍,尚且還在軍伍之間傳頌,怎么到了司大人這里……”
江太平尚未說完,那司家獬豸冷哼一聲。
便是這一聲冷哼,卷起極為驚人的真元波動,真元過處,這院中竟然仿佛卷起狂風,院中幾處稀疏的花草,都被卷的嘩嘩啦啦作響。
江太平拿起一旁的長刀。
那天字獬豸似有所覺,冷笑道:“怎么,你想拿這歸覲長刀殺本大人?”
恰在此時,微弱的腳步聲傳入二人耳中。
有人步入這小巷里。
天字獬豸站在原處渾不在意,甚至走到那房舍門前,道:“那一樁差事可還未曾辦成,你在此裝病可不行……”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緊接著咯吱一聲。
房門被就此推開,門口處陳執安正好奇地望著院中的司家獬豸。
“你是……司……司什么來著?”陳執安揉了揉太陽穴,似乎想不起來了。
而那司家獬豸轉過頭來,看到陳執安,臉上露出一些笑容來:“原來是澈衣郎陳執安,江太平……你能與這樣的人物混在一處,也算是你的不俗。”
他撫了撫衣袖,走下臺階:“我聽說陳先生乃是宋相的紅人,怪不得你江太平對我司卓知的邀請不作理會,是因為傍上了這等人物。”
“既如此你與這位澈衣郎暫且敘舊,等再過上些時日,只怕你們便再也說不了話了。”
陳執安有些驚奇的看著這司卓知:“司大人,督察院可就在隔壁,你說出這樣的話來,若是我與太平兄死了,只怕你脫不了干系。”
司卓知并不理會陳執安的話,朝門口走來。
陳執安忽然眼神一動,詢問說道:“司大人,你那好友高仲據說犯了事,已然被下獄查處,我聽說司大人與高仲走得極近,可莫要被牽連了。”
司卓知腳步一頓,臉上笑意依舊,搖頭說道:“有人想要給澈衣郎一個交代,那高仲也就不得不下獄了,可他這般輕易下獄,為的就是不再牽連他人。
尤其是督察院中有名有姓的人物……陳執安,你莫不是以為審了那高仲,身后牽連的人物就會全部浮出水面,最后還你一個公道?”
他說到這里,又嗤笑搖頭,似乎是在恥笑陳執安的天真。
陳執安恍然大悟,點頭道:“所以司大人知道一些其中的曲折,知道光是高仲下獄查辦,不算是全然給我一個公道。”
司卓知繼續踏步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