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楚牧野只覺得他們的事業任重而道遠,又不免心中好奇,詢問宋相:“若無陳執安,宋相準備扶持何人爭奪執印之位?”
“若無陳執安,我準備派人前去龍潭,尋來吳道。”宋相終于開口。
楚牧野微微一愣,又沉默下來。
宋洗渠繼續說道:“只是如今看來,陳執安比起吳道更加適合執印,不知何時,他心中已經燃起了一把火,看似平靜,實際上已然準備燒去一切了。”
秦聞晝聞言想起前幾日他在皇城中感知到的那一股殺機盎然的刀意。
陳執安這洶涌的殺機又是朝向誰?
是李家,還是司家?
此時宋洗渠站起身來,忽然幾個踉蹌,一旁的楚牧野連忙扶住他。
老人晃了晃腦袋,道:“且去吧,且去吧。”
秦聞晝、楚牧野站起身來,臉上帶著擔憂離去。
老人獨坐院中,輕輕彈指。
北境鹿回關不遠處的龍落山上,須臾之間,那山上風起云涌。
——
黎序時離開了懸天京,在一個月光高照的夜晚。
他與陳執安、江太平飲酒,三人喝的酩酊大醉,醉臥在陳執安的院中。
黎序時未曾提及離別,便走入夜幕中,歸去老劍山。
請他前來的司家不知黎序時將去。
陳執安和江太平察覺到了一些,卻終究不曾說什么離別寄語,也不曾送他遠去。
三人只是迎著月光,陪著清風與明月,喝了一場離別酒。
江太平甚至醉酒之后長歌一首,據說那是漁火人家兩船相交之時,互相問候,互相道別的歌謠。
陳執安、黎序時聽得入迷,可江太平唱著唱著,卻醉倒在了花間,鼾聲如雷。
陳執安與黎序時又飲美酒,直至夜深,黎序時穿著道袍就此離去。
直至第二日天光大亮,江太平早已不見了蹤跡,陳執安慵懶起身,卻發覺自己的先天胎宮竟然已經徹底構筑成功。
泥丸宮化作金光燦燦的先天胎宮,十二道神蘊變得粗壯無比,正沿著紫清玄微闡真記載著的法門不斷運轉。
而他周身的真元同樣如此。
陳執安神蘊落入闿陽闕中,他當先看到昆侖澤中,那一縷先天之氣,距離徹底化為明黃色還差一些時候。
可是當他構筑出先天胎宮,白玉京中卻又多了五十道玉京之氣。
陳執安眼中帶著期盼,意念心動。
五十道玉京之氣中立刻分出二十道,接連注入那先天之氣中。
周遭的昆侖靈氣涌向先天之氣的速度也更快了許多。
然后,那一道先天之氣,便逐漸發出光亮,逐漸徹徹底底化為明黃色。
此時二十道玉京之氣卻只用出了十二三道,陳執安想了想,又駕馭剩余的七道玉京氣息繼續流入其中。
直至那先天之氣中帶起一抹青綠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