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流景光芒引渡而來的,果然不是常人。
老黃梁身上威勢如山,陳執安至今還記得他前來白玉京時,就站在這闿陽闕中,綻放出的恐怖神蘊。
扶廷君則是真龍血脈,自有不凡。
唯獨椒奴看起來頗為尋常,可到了今時今日,這椒奴透露出來的天賦已然超脫了尋常的范疇太多,甚至稱其為天才,只怕也是低估了。
可是……
這椒奴還在他人府中做丫鬟,若是太過顯露天賦,不知是好是壞。
他正在猶豫,椒奴卻自顧自說道:“可我不準備修行的這般快了,往后我只任憑真元自行流轉,緩慢增長。
太過拔尖,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公子,我若精于法,怠于修行,往后是不是要慢于他人一步了?”
陳執安想起自己,搖頭道:“若天賦根骨皆有不凡之處,先天之下的修行大多是水到渠成,等到往后脫了牢籠,再以丹藥補上便是,反正有根骨打底。
你的天賦不僅止于根骨修行,倒是可以多找些玄功妙法來看一看,也許能夠悟出一些什么東西。”
椒奴牢牢記下,忽然甜甜一笑:“公子,你可曾悟透了那霽云劍法?我已經練至圓滿,你若有什么不懂的,可以來問我。”
陳執安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他雙指成劍,輕輕一劃。
剎那間,紫氣驟然凝聚在他的指尖,便如同真元一般噴涌而出,化為一道劍光。
那劍光飄渺,肆意變化,又暗藏殺機,殺機涌動間恰如天上的云霧。
劍氣如云,又如虛無月光,不可捉摸。
陳執安初煉這霽云劍法,竟然已經練至圓滿。
椒奴頓時訝然。
這公子也如我一般,乃是一位修行天才。
此時此刻,兩位年輕的天才已然在這白玉京中相會。
對于這天下而言,這是一件幸事。
——
陳執安腦海中,天上玉京圖緩緩合攏。
天色已經晚了,剛剛下過大雨,月亮也躲在云中,不曾高照懸天京。
“這劍意殺伐,遠不如我青帝刀意。”
陳執安盤膝坐在床榻上,雙手并作劍指,忽然一劃。
一道飄渺劍氣乍現于他的指尖,真元閃動,又帶出幾分云霧,恰如同遮住明月的霽云。
“不過,那九霄神通卻玄妙非常,等我習得之后,腰佩長刀,飛劍高懸,既主殺伐,也有更多變化,就不算是埋沒了我十二道厚重神蘊。”
“霽云圓滿……”
陳執安略微一沉吟,想起他見到的黃龍河滔天之勢,那一道霽云劍氣忽而大變,云霧也如同浪潮一般變化多端起來。
“劍勢!”
陳執安修行到了先天境界,劍勢對于他來說,已然并無什么礙難的,目光所及,觀天地之變化,總能悟出一種勢來。
只是劍意卻要比劍勢更加玄妙,若陳執安習得一品玄功級別的劍法,由勢入意便會簡單許多。
可這霽云劍法不過玄功入門,能夠悟出劍勢來,已經算是陳執安天資縱橫,短時間里想要借助這一門劍法更上一層樓,只怕并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