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執印于否,又與我何干?”姜飛流撫摸著腰間的長刀:“世家執印,正合我意,我也不必擔心許多,可若是你陳執安真能夠僥幸執印,于我姜飛流而言也算是一件好事。
你若能執印,必然能夠在刀道一途更上一層樓,有你激勵鞭策,我才能踏步而上,勇猛精進。”
陳執安終于不再躺著,而是坐起身來。
他上上下下,認真看了姜飛流一眼。
姜飛流卻不去看他,而是皺眉看著天上的云霧:“你說那云中有什么劍氣,我卻看不太清楚……而且就算是有些劍氣,又與你何干?”
“我想要習劍。”陳執安站起身來,支上畫架,鋪上畫布。
“習劍?”姜飛流忽然跳了起來,皺起眉頭道:“陳執安,你是難得的刀道奇才,拔出了傅將軍的四更刀不說,甚至悟出了其中的刀意。
你這等天資,不專注于刀道,竟然要去習劍?”
他似乎頗有些生氣,道:“刀道一途,便如修行一般,乃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你有了些成就又何至于這般狂妄,刀劍同修,到頭來只怕又要耽誤你的刀道精進。”
他說話時,眉頭幾乎擰在一處,竟然像是生氣一般。
陳執安卻并不理會他,反而認真在畫布上作畫。
姜飛流側頭看去,就看到陳執安確實在畫天上的云霧。
而且,當陳執安眼前的畫布上開始出現云霧的輪廓,此時此刻的姜飛流才清清楚楚感知到其中流轉的劍氣。
那劍氣仿佛帶著一種天生的靈性,聚散無常,又蒸騰變化,絲絲縷縷,交織纏綿。
直至此時,姜飛流才看出一些門道來。
“這劍氣如何這般綿密,絲絲縷縷,纏綿交織……這陳執安的神蘊似乎不同于尋常人。”
姜飛流一時之間,看陳執安的畫竟看的有些入迷了。
其中雖然含著劍道,可姜飛流卻從其中看出許多神蘊掌控劍氣、真元的門道來。
于是,陳執安與這姜飛流,一人畫畫,一人看畫。
二人都不再說話。
過去許久,那畫布上終于多出一朵完整的云來。
陳執安多日觀云,卻仍然有許多難解之處。
此時此刻,他將這朵云畫了下來,以劍勢入筆,畫出其中流轉的劍氣,畫出那絲絲縷縷的變化,想要看看其中礙難之處究竟在哪里。
他正仔細琢磨。
姜飛流同樣如是。
二人身后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這云氣蒸騰交織之處,是不是不太對。”
陳執安與姜飛流幾乎同時轉過頭去,卻見二人身后不知何時,多出一位背負長劍的人物。
那人身穿道袍,身后負劍,目光也落在陳執安那一幅畫上。
陳執安目光落在畫上,若有所思。
一旁的姜飛流看到來人,眼神中閃過一些驚訝來。
這位姜家的貴公子,竟然緩緩向來人行禮。
“劍氣如云流,交織之間卻不可過密,過密反而殺傷大減。”陳執安明白過來,臉上露出一些欣喜之色。
他轉頭看向那人,正要謝過此人,那人卻指著天空說道:“這云離的太遠,你們看的也許并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