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稀薄、細小,稱不上強橫的劍氣從他劍指上綻放而出。
這一縷劍氣,比起姜飛流方才的刀意,實在不可同日而語,宛如草芥比擬千年的大樹。
可便是這一縷微弱的劍氣綻放出來,進而化作重重劍勢,落入身前的云霧中。
陳執安的劍勢同樣細膩無比,落入云霧中,竟然與云流交織,與云氣碰撞,進而與云氣雙雙消失。
姜飛流一愣。
陳執安長出一口氣,向那位負劍的道人行禮:“謝前輩點撥,劍氣碰撞并非只是以力破力,以真元破真元。
劍勢也如云流,如天上云氣,細密掌控,才能有此奇效。”
姜飛流仔細聽著陳執安說話,低頭看了看自己腰間的【霧染】刀,若有所思。
陳執安說的乃是劍道明悟,對于姜飛流而言卻仍有點撥。
他站在原處思索。
而那道人卻朝著陳執安招手。
二人并肩而行,走出幾十步,道人終于停下腳步,望向陳執安:“你能習得云中劍勢,劍道天賦堪稱不凡,便是放在山上,年輕一輩中也不過只有一人比你更強。
陳執安……我自浮劍山而來,以你的天賦,又何須蹉跎在這懸天京中,不如隨我上山去,求一個劍氣縱橫如浮云,高照人世三百里!”
“浮劍山?”陳執安并無太多驚訝。
當他在這草場中看到那一朵云霧中藏著劍氣,又接連幾日不散,已然嗅出一些端倪來。
今日這道人前來,又與他說話,談及劍道明悟,又暗合那云中劍勢,陳執安又如何猜不出此人自何處而來。
可他仍然行禮,有些好奇問道:“前輩,浮劍山上年輕一輩里,那劍道天賦最為卓絕的人物,是誰?”
道人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道:“他名為【流遙光】,乃是我的得意弟子,位列雛虎碑上四十三,乃是真正的劍道天驕。”
陳執安心生景仰:“如何才稱得上真正的劍道天驕?”
道人臉上的笑容更濃了一些:“我曾教授他劍意【云中君】,他不過只學了一日,便明悟劍意【云中君】,劍意直去云上,上下騰飛,如有仙人御劍。
后來又修出劍魄,乃是我浮劍山上最不凡的天驕。”
陳執安越發敬佩了,羞愧說道:“浮劍山程長老給我寫了一個【劍】字,再加上前輩那一朵劍云,兩處機緣,我卻足足參演七八日,始終不得要領。
與這位天驕相比,陳執安實在是差之甚遠。”
道人原本還要夸贊自己的徒兒一番,又忽然意識到什么。
他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而去,詢問陳執安:“你是說,程霽禾只給你寫了一個劍字?那字如今在哪里?”
陳執安探手,拿出那張草紙來。
道人接過草紙,打開看了一眼,頓時神色有些不自然起來。
“你是說……你看著這一個【劍】字,明悟了云中劍勢?”
陳執安嘆氣說道:“劍勢已然九重,卻遲遲無法悟得劍意,與前輩高徒相比,便如螢火。”
道人仔仔細細看著這一個劍字……
這一個劍字筆力雄健,劍氣流轉,又帶著絲絲縷縷的飄渺之意,暗藏了許多起勢的劍勢痕跡。
可是……單憑這一個劍字,便悟出了九重劍勢?
“不至于吧?”
ps:孩子發燒了,折騰了一晚上,所以寫出來有點遲了,我看評論發現竟然還有等更的兄弟,抱歉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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