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陸吾……
懸天京中兩個執印之位,大執印已然落在她的肩頭。
可這小執印的人選尚未定下。
可今日聞人織弦見了陳執安的劍意,忽然有些期待起來。
與其讓其他人來執印,還不如這位身有俠氣,劍道天賦有頗為不凡的人物來執掌陸吾鑒。
聞人織弦想到這里,忽然想起在蘇南府虎丘山之時,這少年去那寒潭中尋找升卿白牙,身上未著寸縷,被她看了個精光。
思緒紛亂,聞人織弦搖頭,將這些莫名其妙的念頭趕出了腦海中。
她收起那一縷神蘊,升卿白蛇再度化為一柄長劍,直去云端,落入云海,盤旋在這秀霸山周遭。
“劍意……究竟是在何處?”
——
陳執安收起了巒岫,起身離去。
鄭玄澤、陸竹君對于陳執安已然極為敬佩,雖然稱不上五體投地,可卻也起身相送。
他與兩人約好,來日且來他那佛桑街上的小院,再來吃酒,二人也答應下來。
陳執安離開西城,踏入主街,一路朝著皇城而去。
直至到了懸天正街上,路過一處酒樓,他卻忽有所覺,側頭看去。
一處臨街的奢貴酒樓中,面色蒼白的褚岫白正盤膝而坐,低頭看著陳執安。
他眼神陰冷,又帶著毫不掩飾的殺念,仿佛要將陳執安生吞活剝。
陳執安眼神帶笑,甚至站定身子,朝他拱手行禮。
“這懸天京闊大無比,有時候卻好像又太小,居然能在這里見到褚公子。”陳執安輕聲開口。
那褚岫白即便是受了重傷,可終究是先天人物,他流轉真元,自然能夠聽到陳執安的話。
“不巧,我之所以身在此處,是為了好好看一看你,記住你的樣貌。”
褚岫白搖頭:“我這一生仇敵不少,可現在活著的,不過只有兩人。
其中刺面掩容,已然成了陰暗的爬蟲,看不清樣貌了。
可是陳執安,你如今卻還好好的。”
陳執安側頭笑道:“褚公子乃是南海褚家的嫡脈,母親又是大虞六姓之一姑嵐王家的女子,自小不曾受過什么委屈。
不久之前敗在我的刀下,心中念念不忘于我,也是應該的。
只是褚公子身受重傷,只怕無力再來挑戰我。”
褚岫白沉默不語,又深深看了陳執安一眼,喝了一口酒,轉過頭去。
但他眼中清清楚楚的殺意卻全然未曾掩飾。
陳執安不去理會,繼續踏步而去。
他回了院中,又拿出巒岫寶劍。
“傳世名兵……”
陳執安眼神閃亮,剛才他手握劍柄,拔劍寸許,就已然能夠清清楚楚的感知到其中流淌著的濃厚劍氣。
那劍氣太過鋒銳,仿佛沖天而出,便能夠輕易斬去天上的云朵,輕易斬去秀霸山上滿山的楓樹。
“若是有先天人物,能夠全然發揮出名劍威力,只怕以先天大戰玉闕,并且戰而勝之,也并不奇怪。”
“而且那玉闕修士,還不能是尋常的玉闕。”
陳執安感嘆。
可轉念又想,先天完全執掌巒岫這樣的寶劍,似乎也全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