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拿出長刀,這第三層樓上,忽然有兩道極其熾烈的氣機全然鎖住陳執安的一舉一動。
那氣機寒冷萬分,就好像風暴裹挾著漫天大雪,呼嘯于這第三層樓中。
原本正在彈琴的那月袍女子頓時身體發顫,無法繼續彈琴。
“陳執安,你今日不該來這西城。”褚岫白端坐在蒲團上,身上錦衣飄動:“這幾日,我始終在等一個機會,想要讓你也嘗一嘗那些療傷丹藥的滋味。”
司螭瓊自始至終一語不發,只是臉上帶笑,似乎在看一場好戲。
陳執安搖頭,一只手落在斗極刀柄之上,卻不曾拔刀出鞘。
周遭的氣機頓時更緊了,溫度驟降,帶出森寒的風波。
褚岫白卻在此刻輕輕擺手,嘴角玩味笑容清楚可見,似乎是想要看一看這陳執安究竟想要做什么。
“斗極長刀乃九千鍛寶刀,但卻稱不上多重,算上劍鞘不過二十六斤罷了。”
陳執安手握長刀,道:“可二十六斤的長刀,握在我手,其實也有幾分威力。”
他說話間緩緩站起身來。
褚岫白巍然不動,似乎又覺得好笑,輕輕搖頭。
恰在此時,陳執安猛然舉起手中帶鞘長刀,狠狠砸落。
褚岫白面色不改,仍然喝茶。
周遭的氣機頓時化作兩道神蘊神通。
這第三層樓中,恐怖的真元來臨,無形的氣息擴散,呼呼作響。
難以想象其威能的神通憑空迸發,化作火焰朝著陳執安就此落下。
那火焰太過熾盛了,仿佛要燒去一切。
酒樓之外,又有人龍騰而起,落在窗外,手中醞釀出猛烈的氣魄,化作拳意,鎖住陳執安的去處。
“在此地對我動手,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
褚岫白心中閃過這番念頭,可是……他念頭上前未曾全然落下。
一道極為細微的聲響傳來。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嗤”!
須臾之間,驚人的一幕發生了,那即將落于陳執安身上的恐怖真元,灼熱火焰頓時消散。
一根細如牛毛的銀針自其中飛出,瞬息便直刺而出,懸在窗外那位褚家門客的眉心。
“是玉闕天門修士!”
“一件一品靈寶!”
兩位門客的神蘊落入其中,在褚岫白耳畔轟然作響。
而那陳執安手中的刀鞘,卻已然攜著驚人的力量轟然砸下。
陳執安看似并未曾在刀鞘上裹挾太多的真元。
可不知為何,當這刀鞘落在褚岫白臂膀之上,穿在褚岫白身上的靈寶頓時被激發。
而那一根銀針頓時再度閃過,褚岫白身上的靈寶光輝,乃至他剛剛凝聚出來的真元瞬息之間就被刺穿,然后被就此擊碎!
咔嚓!
陳執安的刀鞘就這般結結實實落在褚岫白右臂上,隨著一聲脆響,褚岫白右臂頓時斷裂而去。
這位銀衣公子吃痛,神色扭曲,正在大吼幾句。
陳執安一腳踏來,便將他踢出窗外。
這來自蘇南府的少年手持刀鞘,緊隨其后,跳下三層樓,手中長刀再度狠狠砸在褚岫白的肋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