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紀輕輕,何來這么重的殺性?”李歸晚皺眉說道:“而且他方才那是……九重刀意,刀意中仿佛蘊含著無限的殺伐氣,要殺去萬物,令人驚詫。”
“無論如何,這陳執安確確實實算得上一位極不凡的人物。”謝北圖臉上帶笑,戰意四射:“只可惜他如今修為太低,我一身修為半數都要在我體魄之上,便是封了神相、真元與他對戰,也稱不上公平。
否則我必然要與他酣暢淋漓戰上一場。”
李歸晚無心和這個獨臂的謝家瘋子說話,目光還落在陳執安身上。
“可惜他晚生了幾年,修為落下太多,否則那陸吾鑒落入誰手,還真不好說。”
事實也確實如此。
李歸晚、謝北圖之流,早已能夠踏入玉闕境界,只要他們愿意,今夜就可以映照神相,踏入天關,成就玉闕。
陳執安天賦再盛,可先天一重的修為,與他們相比,確實有些差距。
她想到這里,看了一眼謝北圖:“那盧海匯可被你害慘了,以他的修為,哪怕陳執安手持巒岫,向他砍出一刀一劍,最多受傷罷了。
可現在,他只怕去了半條命……幸虧他出身上原盧氏,若是換做尋常世家,沒有天丹妙藥,只怕他要跌落境界了。”
謝北圖左手撓了撓頭,訕訕一笑。
他原本只是想看一場熱鬧,卻不曾想竟然導致盧海匯重傷,甚至驚動了盧家家主、端闕王爺,甚至驚動了秦大都御。
可不知為何,謝北圖心中卻有些得意。
眾人談論之時,北寅馬不知何時已來到陳執安身旁,陳執安翻身上馬,一拉韁繩而去。
三人看著陳執安遠去的背影,各有心思。
謝北圖想著若是有朝一日,能與陳執安大戰一場,也算盡興。
李歸晚想著如何將陳執安招來麾下。
郁素卻還回憶著那蘊含著恐怖殺機的九重刀意。
“劍意、刀意……”
“可真是個天才。”
陳執安騎馬走在街上,神色陰沉。
“那盧家家主親自出手殺你,陳執安,你排面可大了。”
白間的聲音落入陳執安耳畔。
陳執安冷哼一聲:“這條老狗,如此修為,我就不相信那盧慈寬、盧海匯拿人命練功,他渾然不知。”
白間卻呵呵一笑:“世家壟斷神通天功傳承,壟斷修行資糧,幾百年下來,大虞一代不如一代。
尤其是這五十年,皇家與大虞六姓的子弟沒有了競爭,在七國之中,越發上不得臺面了。
有這種背景……誰知這邪功來自何處,也許就是傳自各大世家……大乾以血祀之法縱橫天下,玄門呼嘯如同吃人的蝗蟲,所過之處盡是白骨,難說沒有世家效仿那些大乾玄門,以此提升自己的力量。”
陳執安沉默下來。
他忽然想起那神秘的扁擔老人,與他說過的話。
他說這天下邪魔作祟,惡鬼肆虐。
陳執安問他何為邪魔惡鬼。
那老人卻說“大邪魔、大惡鬼關系太大,說給你聽,也只是白說,我只與你說些普通的。”
然后他便說有想要走蛟化龍的惡人吃人,又說尋常世家煉幡……
西蓬萊蛟驤公、尋常的世家,只能算是普通妖魔。
那么天下那些真正的大妖鬼,又在何處?
他想到這里,抬頭看了看天空。
天上明月高懸,卻照不出一個清朗的人間。
“只怕以我之力,最多只是殺幾個惡人。”
陳執安深吸一口氣:“最起碼給那林家父女報一報仇。”
人貴在持本心。
陳執安忽然想起陳水君的教導。
人這一世,唯獨不能忘記兩樣東西。
一個是良心,一個是勇氣。
“也不知父親如今又在何處。”
——
中秋將近,陳水君已經背起行囊,自大慈觀中出發,他跋山涉水,卻未曾回去蘇南府,而是去了懸天京。
何處是團圓?
并非是他活了十八年的蘇南府,也并非是他出生之地。
李音希、陳執安在哪里,團圓便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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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在晚上八九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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