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竹君頗為豁達。
陳執安卻好像對這些丹藥渾不在意,只是翻動著手中的請帖。
“這位謝無拘又是何等人也?”陳執安道:“看這姓氏,必然出自龍溪謝家。”
一旁的江太平,也看向陳執安手中的請帖:“這請帖是謝無拘送來的?”
陳執安頷首。
“這謝家謝無拘可是一位真正的人物,他不喜歡做官,也不喜歡為將,這些年來始終都在龍溪府中修行。
可是他的名字卻高居騎鯨榜上第四十六,僅僅落后于镕天將軍幾位。”
“是騎鯨碑上的人物?”陳執安大為驚訝。
雛虎碑上千人。
騎鯨碑上百人。
能入騎鯨碑者,絕大多數人都是玉闕天宮境界的人物,其中甚至有玉闕圓滿的天闕境強者,就比如镕天將軍司遠瞾。
天下何其廣闊,人口百余億,其中卻要挑出百人來,足以見證騎鯨碑之不凡。
而偌大的大虞,也不過十二三位騎鯨碑上刻名的存在,由此可見,這位謝家謝無拘即便是在大虞六姓中,也是極為不凡的人物。
司遠瞾名上騎鯨碑,甚至能夠讓云州李家將自己的女兒嫁去做妾,也能驗證騎鯨百人究竟何其尊貴。
如今的天下,便是以修為為雄,玉闕七重,一重與一重大有不同,能夠得入騎鯨碑之人,便是站在玉闕境最高處的人物。
“此人為何要請我去赴宴?”
陳執安皺起眉頭,大為不解。
一旁的江太平看了陳執安一眼,道:“其實說起來,這位謝家大兄與你父親,倒還有些嫌隙。”
“謝無拘十八年前,曾經從你父親手中,奪來黃雀風,刺入李府后院的假山上,似乎今年三四月,陳伯父才特意前來懸天京,取走了名劍黃雀風。”
陳執安神色微微變化。
“去一去到也無妨。”躺在小亭長凳上的白間耷拉著眼睛,有氣無力說道:“前夜秦大人因你而出手,一拳打的那盧家家主跌下云端,懸天京中許多人都已經知曉。
秦大都御還在懸天京中,你便盡管去,莫說是騎鯨碑上四十六行的謝無拘,哪怕是當今騎鯨碑上第一人,也殺不得你。”
秦聞晝乃是造化境界的人物。
騎鯨碑上第一人,即便底蘊深厚,強橫非常,可終究只是玉闕修士。
玉闕境界與造化境界之間的差距,幾近難以抹平,越階而戰到了玉闕境界就越發艱難。
玉闕境界,像陳執安如今以先天一重可戰先天四重,越三重境界而戰的情況,極少發生。
便是那些天之驕子,越一重境界而戰,已經稱得上底蘊深厚無比。
至于玉闕圓滿戰勝造化境修士,這世上也許有,可卻極少。
而造化境修士也分強弱,秦聞晝能夠與安國公、國師比肩,絕非尋常的造化人物。
“這位謝家謝無拘曾經奪過我父親的劍,這又是為何?”
陳執安有些不明白,自己父親與李家的事,為何還要牽扯到謝無拘身上。
“據說是你那外公……是那李鑄秋,有意將……李家小姐嫁給謝家大兄。
謝家大兄已然前來提親,卻鬧出了后來許多事。”
江太平說到這里,又悄聲說道:“自你出名以后,督察院中關于你的卷宗越來越多了,我每日偷看,只怕如今我比你還了解你。”
比我還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