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裝彈?”
無論如何,這劍籠丹總歸是意外之喜,具體效用,等到他練出此丹藥來,方能夠知曉。
他收起丹方、小鼎,又在奇云峰上安葬了那白骨,為他立了空白的石碑,認真祭拜。
“前輩入土為安,那兩張丹方,晚輩就拿走了。”
陳執安就此下山,到了山麓處,忽有鶴唳破空,驚起云濤間幾縷金紅。
陳執安不由抬頭看去,就看到云海之上,有一只白鶴飛來,白鶴上有一位年輕人盤膝而坐,素色的廣袖灌滿了云嵐,腰間的玉玨與云間云流相映生寒。
年輕人雙膝之上,尚且還橫放著一柄寶劍。
寶劍上劍氣昂揚,直飛而出,越過周遭山峰上石壁懸垂的紫藤,花瓣墜入云海,便有如星子沉入白浪。
而那白鶴之上的少年,繼而彈指,斬開云浪,飛下云端。
“這是誰,比我還能裝?”
陳執安看的目瞪口呆,只覺得光少年方才那一手,便宛如謫仙人,不知能夠吸引多少少女為其傾心。
這少年騎鶴飛天而去。
陳執安卻老老實實騎馬下山,進了懸天京。
時至此時,懸天京中彌漫著的霧氣終于消散了許多,卻仍然有輕霧流轉,飄渺如同仙塵。
陳執安回了東街。
院中幾人,陸竹君、鄭玄澤眼中還帶著興奮之色。
云停眼中的消沉又少了幾分,看向陳執安的目光中,夾雜著些意味不明,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間受了如此疲憊,應當是去補覺了。
郁離軻在另一間房中調息養傷。
八月十四日的東城小院,似乎如往常一般,可是好像又變得大為不同。
陳執安來了院中,陸竹君湊來腦袋,小聲道:“早晨陳兄弟走得太快,我來不及問……
那太白、驚世將軍,是為何意?”
陳執安隨意坐入庭中,拿出許多乾坤寶物來,在桌上排開。
他正要回答當時太過匆忙,自己便隨意想了兩個字。
一旁的鄭玄澤卻說道:
“天官書中有記載,太白者,西方金之精,白帝之子,主殺伐。”
陸竹君看向陳執安的眼神頓時有了許多變化,點頭說道:“對付那些妖鬼之人,殺伐之氣不可缺,太白二字……倒是極好。
陳兄弟,往后這太白山若是還要去殺這等妖鬼,還要叫上我,我可也算是太白山群雄。”
“那驚世將軍,又該何解?”
陳執安正色道:“驚世將軍者,乃為天上驚雷,雷為天刑,巡狩天下妖魔,傳聞驚世將軍來時,雷霆轟鳴如萬馬踏破九霄,閃電裂空似長槍刺穿夜幕,夜半雷車驚蟄龍。
以驚世將軍為名,就是要告訴那些褚岫白這樣的人鬼,天地之間還有雷霆除惡。”
陸竹君默念幾聲驚世將軍,只覺得朗朗上口,又頗為霸氣威風,臉上笑容卻燦爛起來。
“不論這太白山是否存在,褚岫白既然已死,太白山、驚世將軍之名必然很快就能傳遍天下,給那些妖鬼一些震懾,讓他們不至于那般安樂的吃人。”
這氣性如火的軍中漢子,對昨日那一場奔襲頗為滿意。
一旁的云停卻緩緩搖頭。
“陳兄弟既然已經刻下了太白山三字,那太白山就已經存在了。”
云停坐在假山之下,眼中殺氣滔天:“自此之后,我手中有刀,便是驚世將軍麾下的小卒,妖孽在,我云停便在。
我就不信這天下的妖魔殺之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