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歸晚手中正握著一把長劍,那長劍上劍氣縈繞,一陣陣劍鳴聲不絕于耳。
玄妙的劍意清晰可見,就如同天邊的晚云,遮蔽日月。
一條手臂的謝北圖嘖嘖稱奇,點頭說道:“九重劍意,如果能夠始終精進,等李家小姐踏入玉闕境界,體悟道真之氣,必然能夠成就一種劍魄。”
李歸晚神色不改,目光閃爍間,看向同在這菩世居中的晏鶴眠。
晏鶴眠懸空而坐遠處,身上白衣飄然,他甚至不去看李歸晚那玄妙的劍意,只是抬頭看著云端。
那里傳來一聲聲鶴唳,不時有一只白鶴破出云霧,飛出云端,又振翅飛向另一片云中,仙氣十足。
李歸晚見晏鶴眠,并不看她的劍意如何,挑眉之間輕輕將手中長劍一拋,那長劍頓時飛上天去,刺入云端。
緊接著便是一陣陣玄妙劍氣勃發,時不時傳來厚重的真元波動,又有幾根白色羽毛落于云端。
晏鶴眠俊美的臉上多出一些不悅來,看著李歸晚。
李歸晚隨意一笑,繼而彈指,天上寶劍流光便飛回她的手中。
“晏公子,你覺得我這流天劍意如何?”
晏鶴眠想了想,點頭說道:“白露暖空,素月流天……劍氣空明,劍意如同素月高懸,李小姐又有進步。”
李歸晚呵呵一笑,道:“你不過十九歲的年齡,卻裝作如此老成,實在是無趣。
那你來告訴我,你我手中之劍,去謀一謀那陸吾鑒,得那神相碑上排名第二十四的陸吾天圖,你覺得如何?”
晏鶴眠尚未說話。
一旁的謝北圖卻咧嘴一笑,道:“執印之位可并非是過家家,李家小姐天資、悟性自然不凡,只是卻不知這天下殘酷,陸吾神相也與李家小姐并不適合。
還不如讓給我。”
他舉起拳頭,那拳上呼嘯生風。
他隨意揮拳,虛空中響起驚雷一般的聲響,仿佛有一座山岳崩塌。
“我拳意如蒼留山,有朝一日,我真就要在我這左拳之上種上一座蒼留山……我與那珍貴無比的陸吾相頗為契合。
李家小姐,又何必與我來搶?”
恰在此時,菩世居又走入一位年輕人。
那人不過二十一二的年紀,身著一襲藍衣,眼神平靜如同一池清水。
他走入院中,當即便聽到謝北圖這一番話。
于是此人嘴角露出些笑容,輕輕搖頭。
謝北圖頓時皺眉,冷笑說道:“裴南樞,大虞不知有多少人將你我并列,我也始終沒有機會與你比上一場。
今日恰好有了機會,不如等到這宴會之后,你與我去一遭西城,讓我看一看你的刀法有沒有長進。”
裴南樞乃是裴家年輕一輩中天資最為不凡者,只因與謝北圖同年降生,名中各有南北,所以被天下世家人物拿來比較。
長久的比較之下,二人自小便多有競爭,更是互相看不順眼。
裴南樞的性格就與絕大多數裴家人一般,沉默寡言。
面對謝北圖的挑釁,只是嗤笑一聲。
謝北圖氣性火爆,頓時大怒,站起身來身上便有真元涌動。
裴南樞抬手之間,手中卻多了一把長刀。
一旁的李歸晚、晏鶴眠卻似乎樂見其成,并不出言相勸。
直至這菩世居內屋之中,傳來一道慵懶的聲音。
“這里是端闕王爺府上,你們膽敢出手,就要被端闕王爺打斷手腳扔出去,你們二人這般劍拔弩張,卻不過惺惺作態罷了。”
李歸晚嘴角牽扯出一抹笑容。
謝北圖挑眉道:“王龍……我聽說你身上被妖魔附了身,王家花費巨大代價前去請了道玄宗中的人物,為你驅魔。
看來這道玄宗中的人物,確實有幾分不凡。”
身材高大,體魄強健的王龍自內屋中走出:“不過中了龍瘴罷了……謝兄,你可找到了砍下你臂膀的那位游俠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