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執安竟然真就打贏了魏靈玉。
哪怕這一場爭斗,陳執安贏的并不容易,身上負傷,真元、神蘊也都耗費將盡。
可他終究贏了。
魏靈玉敗在了他的拳上。
雛虎碑第一百三十行換了名諱。
陳執安一日三戰,雛虎碑上的排名,從原本褫奪司侯圭排名而來的三百四十七行,一路到了一百三十行!
已然到了百五之列!
城樓上的眾人也都變得安靜下來,望著陳執安沉默不語。
大儒季承元渾濁眼神里多出幾分光彩,兩位中年弟子站在他的身旁,小心翼翼的攙扶著這老人。
這老人卻似乎并不覺疲勞,反而神采奕奕。
因為今日……他看到了難得的道下之約,看到了他頗為看好的那位少年陳執安,一路三勝,打出了一個雛虎碑上一百三十行。
而敗在他手下者。
魏青鹽、王知微、魏靈玉!
每一位都是懸天京中的天才,每一位都是貴胄人物。
陳執安天賦卓絕,卻又不懼權貴,正應了他的詩詞。
鯨飲未吞海,劍氣已橫流!
“這陳執安就如同一把利劍,竟然有想要刺入云端的氣魄。”
季承元身旁一位弟子由衷開口。
季承元蒼老的臉上同樣浮現出一抹笑容。
同在城門另一處的裴淵看到此時的陳執安,也想到一首詩。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
“這陳執安詩如其人,將自己的氣性磨得如同一把利劍一樣鋒銳。”裴淵輕聲低語。
一旁的裴南樞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小聲對裴淵說道:“這陳執安天賦卓絕,不久之前剛剛參悟出龍變圖。
那幾個蠢貨都以為龍變圖異動出自七星公主,著實有些好笑。”
裴淵瞥了他一眼,同樣小聲提醒他:“族兄,你莫要忘了這陳執安可是你執印道路上的對手。”
裴南樞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
可他又想了想,終究搖頭:“陳執安確實是一個好對手,天資縱橫,就如他所言,他確實是一位真正的天才。
到了十月十日雛虎碑上換榜時,哪怕他修為不如我們,或許排名會一躍而上,躍入前五十,甚至前三十。”
“只是……他若想與我們公平競爭,他現在的修為只怕不夠,還需要再精進許多。”
裴淵再次提醒:“族兄,陳執安修行的速度可不慢,也許再過一兩個月,他就能踏入先天四重,甚至先天五重。”
“無妨。”裴南樞神情不改:“我們壓制修為,不曾破入玉闕,卻也將底蘊打的無比深厚。
而且陳執安先天三重能夠戰勝先天六重的魏靈玉,可若是想要戰勝先天七重的雛虎修士,先天四重不夠,還需要先天五重。”
“而若是想要戰勝我們……先天五重,乃至先天六重也許仍然不夠。”
裴南樞身上氣魄涌現。
他背負雙手。
雛虎碑一百之內,便稱得上真正的天驕,與排名一百以外的雛虎拉開真正的差距。
裴南樞位列雛虎碑第五十九,又在先天圓滿浸淫多日,自然配得上這一份傲氣。
“不夠?”
裴淵再度看向陳執安,又看到幾位門客扶起魏靈玉。
他心中暗暗低語:“也許玉下郡主早幾個月,也覺得陳執安這樣的人,一生都趕不上她。
可不過短短數月,魏靈玉就已經敗在陳執安手下了。”
“倘若今日是我,又或者謝宥,姜飛流對戰陳執安,能否得勝?”
裴淵想起陳執安的刀意,想起那恐怖的體魄,想起在云流中穿梭的萬鍛寶劍。
他心中忽然生出一絲無力感。
“贏不了。”裴淵嘆了口氣:“最開始便贏不了,現在他登上雛虎碑一百三十行,道下神通大有增強,就更贏不了了。”
“也許……姜飛流能贏?”他這般想著,看向姜飛流、謝宥。
謝宥神情有些奇怪,臉上含著笑容,眼眸中還多了些欣喜。